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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不出去了。”
余父手一抖,震惊的脸上有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余母忍不住开口:“湛啊,别这样。你当初都那样坚持了,况且我和你爸也答应了。别再任性,你也23了,自己去闯闯吧。”
余湛却固执地摇头,一低头,眼泪掉到了碗里。
“我不该这么自私的。”她重复着这句话,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余母看着女儿伤心的样子,干脆也放下碗,哽咽起来。
人还没长大的时候,总是任性的,总是觉得有梦想就是一切,从来都是把家人当做暂停的港湾,不肯多做一些停留。可人一旦意识到自己的任性,就是万般懊悔,也无法挽回过去的日子。
今天余湛想了很多。
或许是那个男人给自己的影响,又或许是电话里父亲欲言又止的声音,总之,她觉得自己不能再任性下去。有时候,人想通一件事情,只需要一分钟;但如果卡在死角里,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
幸好她属于前者,那个她一直追逐的梦,或许真的很值得她这样坚持,但她放弃了,也并不代表是一种遗憾。
这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晚上睡觉的时候,听着隔壁父亲咳嗽和母亲下床翻药的声音,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言曜一个人在家,吃的东西很是简便,只有饺子、面条之类的。他不会放作料,有次学着余湛放了一勺盐,咸得他当天下来喝了三杯水,几乎不敢再乱加什么东西进去。另外,他唯一的娱乐活动还是看电视,她的电脑他是从来不碰的。
除夕那天,外面火树银花,充斥着鞭炮声和硝烟味的空气示意着新的一年的到来,楼下有好些孩子在嬉戏玩闹,一个个穿着火红喜庆的衣服,笑得天真无邪,叫叫嚷嚷地在楼下跑来跑去。言曜很想出去看看,整个身子趴在窗户前,在烟火的照映下衬得清俊的脸庞愈发的孤独。但是想到余湛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又不敢单独出门,只得一个人静静地坐回沙发,盯着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看。
她那天帮母亲收拾完屋子,一家人到亲戚家吃了团年饭后,想起言曜一个人在家里,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拨了个电话过去。
接到她电话的时候,男人瞬间觉得外面吵闹的鞭炮声变得有些好听了。他慢慢地呼吸着,听到她问:“是言曜吗?”
“湛。”他简短地回答了她一句,证明自己是言曜。
这边的余湛松了一口气,那个呆子言曜终于回来了。想起那天他强硬的话语,以及狠狠地夺去自己贞操的姿态,还有那些不明所以的话,她就有些羞赧。清了清嗓子,她做着多余的动作,明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今晚吃的什么?”
“饺子。”
“在看电视吗?”
“是。”
“出去看看烟花吧。”
“不出去。”
“......”
听着他缓慢的呼吸声,余湛心里发胀似的疼。
“你快点,回来。”
电话这边的她一愣,慌乱之间按了那个红色的键。脑海里莫名地回响起一个声音:“别拒绝我,我会生气的。”
这个男人,一会儿强势,一会儿呆蠢,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漫天的烟花徐徐绽放,四周满是爆竹炸裂后留下的硝烟味道。她站在自家院子中间,拿了一根小时候经常玩的“火树银花”,慢慢地转着,直到它燃尽。她拿着那根烟花,在半空中划着,惊觉自己写的是“言yao”之后,她有些羞赧。
哎,到底是哪个“yao”?
言曜拿着听筒愣了半天,直到电话里的忙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