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

    见到他们这队人后,余湛了解到现在的局势正在不断恶化。也不知道言曜有没有办法来弥补,不然赔上多少个她都无法挽救;就算自己活下来,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想到这里,她一口气堵在那里,连饭也不想去吃。不过也只是想想,在这末日到临的时刻,哪怕是一口新鲜的空气,也比什么都来得珍贵。更何况是食物。

    走进餐厅,向婕和阿白已经入座。

    每天就餐时,是夫妻俩固定见面的时刻。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军队的人,言曜单独一张桌子,一人安静地用餐;她则和向婕、儿子、阿白一桌,气氛融洽得很。

    有的人每天最期望这个时刻的到来,当然不单指言曜一人,还有某些脾气狂躁的人。

    肯司每次都焦躁不安地望着向婕那桌,恨不得把眼睛给放那儿了。司霖则嘲笑他:“那小姑娘继承了夫人的脾气,你要想追她,恐怕得费一番功夫。”

    肯司一听这话,心里那股酸水就往上冒了,搁在以前,眼睛准瞪得比牛眼还大。这个时候就只能睁着狐媚子般的双眼,粗声道:“谁要追那截木头了?身材干瘪,一点料子都没有。在床上也叫不出来,跟个没营养的小孩儿差不多。”

    向婕的听力最好,这话当然一字不漏地传入耳中。余湛自然也听到了,低声问妹妹:“你被他欺负了?”小姑娘一愣,红着脸急忙摇头。

    她极少有愤怒的情绪。此刻,一双杏眼瞪大了,直直地将目光投过去控诉那人。肯司心虚,低头开始吃饭。司霖见状,拍拍他的肩膀:“还早得很呐。”

    他耍嘴皮子:“我就是看不上她。”这桌的人听了,眼底一片黯淡。

    后来,说出这话的肯司倒了大霉,导致他抱得美人归的时间足足推迟了好几年。

    各人都有本难念的经。南星和布鲁坐在一桌,一口饭菜都没动,心思早跑到和一女军官谈笑风生的北辰那一桌。他看起来比平日更加精神,正眉飞色舞地和另一个女人交谈着她不知道的内容。女军官偶尔被逗笑了,很爽朗地拍拍他的肩膀。

    有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站在原地等你;有的时候,一个人的耐心会在某个特定的瞬间消磨完全。北辰放下了自己内心的包袱,提着行囊重新出发;而一直未转身的她,在那一刻转身之后,却发现他已经走得很远。

    你爱我时,我爱着别人;我喜欢上你时,你却已经转身离开。南星想到这个矫情的说法,心里急需找一个出口来发泄。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地球上某个国家的特产--老白干,一杯接着一杯地灌。布鲁虽然是个老大粗,但也看出了几分端倪,安慰她:“和北辰说话的是基地的一个女军医,有主了。”

    南星一时脑袋大,声音不免提高:“关我什么事?”

    北辰端起杯子饮了一口果汁,垂下眼睑,平静地开始用餐。女军医看出他的心思,温和地笑起来:“看来你还是很在乎她。”

    他动作缓慢地咀嚼着牛排,摇头道:“不,你错了。”

    **

    地下基地的生活,无趣得像一潭死水。

    那日,余湛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穿着军装和白色实验服的人走过,猛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她拍拍脑袋,心想这失忆,怎么连最基本的东西都给抛到脑后去了?她急忙穿好衣服,言熠正在坐在地毯上看书,抬头问心急火燎赶出门的母亲:“你要去和爸爸和好了吗?”

    余湛扎着头发的动作一愣,缓慢地蹲下来,和儿子对视:“你希望我们和好吗?”

    言熠很自然地点头:“当然。”

    最近她经常叹气,这次也不例外。余湛摸摸儿子的脸颊,将额头贴上他的左脸,柔声道:“儿子,妈妈这辈子最自豪的事就是生下你。所以你可不能干傻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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