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工作的丈夫,在她面前活生生地被撕成两半。
“活下去。”他盯着前方,脚步坚定。
女军医忍住泪水,看着地上的点点血迹,顶上的灯忽明忽暗,像一种死亡的预兆。
北辰胸腔剧烈地震动,耳边间歇性地响起惨叫声。原来那次司战给他看到的幻象,并不真的是幻象。他该说什么?责备、懊恼的话?在现在这个状态下,一切都显得太过苍白了。面对着成堆的尸体,他喉咙发紧,胸腔激起了一股熊熊燃烧的火。
两人走到电梯旁边的时候,南星带着一队人跑过来。
女军医半倚在北辰怀里,双眼无神,神色悲伤。她收敛起心里的不适,走过去问:“受的伤严重吗?”
“小腿被重物砸伤,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北辰神色疏淡地回答。
电梯到达后,一干人脚步匆乱地走了进去。南星沉默了片刻,抬眼对北辰说:“我来扶着她吧,你打头阵。”
北辰点头,“照顾好她。”
“好。”她低低地应了一声,脸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电梯很快就到达顶层,一群人很快就到了战机停放处。
“看来有人已经走了。”北辰转过头,有条不紊地指挥周围的人,“伤员优先,上了战机后出发去西边的备用基地。”
南星将女军医交给自己的手下,朝北辰走去。
“你……没有受伤吗?”
“没有。”两个字,便不再多说。神色也是淡淡的。众人有条不紊地上了战机后,北辰这才松了一口气。
南星尴尬地点头:“那就好。”
“你先上去吧,我在这里接应人。”几秒后,北辰迎上她的目光,平静如水。她苦涩地笑着,“那你注意安全,我先带人走了。”
“嗯,照顾好顾媛,她丈夫去世了。”
南星眼睛酸胀,艰难地开口:“好。”
临走之前,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她这才明白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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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吹过“呼呼”的风声,明明是温暖的空气,人的耳朵却诡异地僵冷起来。三人仿佛跑了很久,余湛却突然停下脚步,喘着粗气伫立在原地。阿白皱眉:“停下做什么,马上到顶层了。”
她缓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阿白心里一惊,爪子紧扣在地上。
“你要做什么?”他冷声问。
“他是我丈夫。”
阿白咬牙:“所以呢?他现在根本连你都认不得了!他是个魔鬼!你想去干什么?送死吗?别天真了!”他大声嘶吼出来,眼里布满血丝。这是他第一次吼余湛,他心慌,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余湛走过去,轻轻抱住两人,亲了亲言熠的脸,语气决绝:“我没有那么傻。你们先走,我去找他。他是我丈夫,如果可能,要么他死在我手下,要么我葬送在他手下。阿白,照顾好言熠。我不能放着言曜不管。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活着来见你们。”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眼神有多坚定,坚定到连阿白都后退了几步。他死命摇头,“别这么做,你会死的。”
“我说过,我会努力。”
“努力又怎样?你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吗?”他的眼神变得固执起来。
“不……别说了。阿白……我和他,不能分开。”她的眼神徒然哀伤起来。
“我说不过你。”一股酸涩感袭上眼底,阿白终于妥协,转身,奔跑着离开。
她也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血腥味带着熟悉的气息,席卷着朝廊道的尽头袭来。一波人扭曲着面孔,撞撞跌跌地朝她跑过来。其中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