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又在水瓮里蹦跶起来:好呀,跑路的时候忘记我,开吃的时候也忘记我?

    它故意用尾巴使劲拍水,掀起水花跟海浪似的。

    王七麟吼道:“草鱼肉馅的,你也想尝尝?”

    风平浪静。

    下午终于云销雨霁,王七麟正指挥徐大搬梯子,有人忽然喊道:“谁把大人的被褥扔出来了?”

    两人快步走进院子里,看见自己的铺盖被扔在了地上。

    这些铺盖从门口散落,被子接褥子、褥子连床单,一条接一条,蜿蜿蜒蜒的通往邻近的一处厢房。

    徐大气的破口大骂:“透你娘,大爷刚换一条新床单,谁干的?谁干的!让大爷知道……”

    “鬼干的。”王七麟说道,“这还用问吗?”

    徐大要收拾被褥,他摇头道:“先别碰,先上屋顶。”

    屋顶是一张张齐整的木板拼凑而成,看不出是不是棺材板,不过板子全是朱红色。

    如果是棺材板的话,那屋子里的鬼就很邪了。

    吉祥县当地风俗中棺材有五色,原木色、黑色、白色、红色和金色。

    金色给皇家贵族使用,寻常人不能用;黑色给横死人使用,白色是未出阁少女和早夭少年使用,红色则分两种,一种是寻常红,给喜丧老人用,一种则是朱砂红,用来镇邪伏恶!

    徐大拆下一条木板看了看,点头道:“厚度跟棺材板一样。”

    王七麟皱眉道:“石周山在搞什么鬼?这样,你给我掠阵,趁着这会是白天,我进去试探一下。”

    屋子里鬼很邪,他将灵官冲厄符贴往屋檐下。

    符箓贴好他低头下梯子,然后看到地上出现一张符。

    灵官冲厄符。

    他捡起符箓抬头看,屋檐下空空如也。

    于是他又把符给贴了上去。

    没有风吹,灵官冲厄符自动落下。

    徐大倒吸一口凉气:“我透!这屋子太邪门了吧?七爷,要不你别去冒险了?”

    王七麟换成蜃炭镇秽符,同样,符纸贴不上去。

    他收起符箓拎起妖刀进屋,徐大拦住他为难的说道:“七爷,太冒险了。”

    王七麟指着地上的被褥道:“冒险也得去试试,必须除掉它,你看看这些被褥像什么?”

    徐大下意识的问:“像什么?”

    “像不像铺成一条路?从这屋子门口往厢房延续的路?”

    这鬼想要出来!想要去往厢房!

    徐大悚然。

    不寒而栗。

    “这鬼想要踩着被褥去厢房?它大白天的也能出来?那这是厉鬼啊!不过既然是厉鬼,为什么要踩着被褥才能出来?这不怪了吗?”

    王七麟捡起被褥,下面不是泥土地,而是一张张木板!

    被褥盖住了这些木板。

    王七麟去把收拾木屋的苏嫂子叫来,问道:“嫂子,这屋子除了有石周山的踪影还有没有别的异常?”

    苏嫂子是个干粗活的妇女,她畏惧的看了眼屋子迟疑的反问道:“别的异常?”

    王七麟直接说:“就像现在这样,地板莫名其妙出现在院子里,或者椅子桌子出现在屋子外。”

    “让您这么一说,椅子桌子有,它们有时候会出现在院子里,但我以为是谁把它们搬出来晒太阳。”苏嫂子嗫嚅着解释道,“大人您知道的,现在快梅雨天了,家具木制品啥的得经常见见日头去去潮气。”

    王七麟让她离开,然后对徐大说道:“明白了吗?这鬼想要出来,但不知道为何,它必须得附着在屋子里的东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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