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没有人比你更明白!”王七麟说道。

    “一进门我就看到你身上缠着森森鬼气,还当你是被棺材中的鬼给缠上了,其实非也。”

    “你若是被鬼缠上了,你应当阳气衰减、运势低落,但你并没有这样,身体健康且财运亨通。那你身上哪来的鬼气?是你在养鬼吧?”

    “你爹去年死的时候只能以薄棺下葬,今年过年你就能穿上貂皮小衣和绸缎长袍,富贵的好快!”

    “刚才雇佣个驴车而已,你竟然掏出一把银铢,这可不是普通的富贵了。”

    “明明你家才在这条巷子里,你对周围熟悉,那雇佣驴车的事自然应当你去做,可你却要让吕伯材去做,而且还给他一把银铢。”

    “吕伯材不接受你的钱而是将钱推还给你,你立马难受的蹲在了地上。”

    段银义的眼睛睁大了。

    王七麟冷笑声更响:“段银义,本官曾经听说南方有富贵人家养运财五鬼之术。”

    “据说此术欲练成极难,因为所御使的五鬼要想得心应手,最上选是父母亲人,次选是至交好友,得让他们变成鬼供自己驾驭才对。”

    “也就是说得害死这些亲朋好友才能有练出五鬼的可能,是不是?”

    “而害死亲朋好友的手段可不简单,普通凶杀不行、自杀不行,得要将买命钱交给亲朋好友,让亲朋好友顺理成章的花掉这笔钱,然后卖掉自己的命变成鬼才行,是不是?”

    段银义下意识往后踉跄两步,大冷的天,汗水从脸颊开始流淌。

    吕伯材掏出他给自己的铜铢和银铢,满脸惊怒:“银子,是不是?”

    王七麟说道:“今天一切都是个局,最近死掉的牲口、这口藏了鬼的棺材,这些都是你设下的局。”

    “你本意是把吕伯材引来,让他带回这个棺材并且想方设法塞给他买命钱,等他花了钱,他就成了你可以御使的搬运鬼。”

    “但你没想到吕伯材会把本官也给叫来,而且你也不会想到,本官知道你这邪术!”

    吕伯材一步冲上去抓着段银义叫道:“七爷说的是不是?是不是?”

    段银义怔怔的看着他,张开嘴努力呼吸,却说不出话来。

    像一条被抛上岸来的鱼。

    一切都明白了。

    吕伯材默默的松开手,低声道:“我一辈子忘不了,你去老家探亲特意给我带回来的邵伯菱和双蛋黄咸鸭蛋。”

    “那鸭蛋拨开皮后用筷子一戳蛋黄,它会往外冒油。”

    段银义眼角开始流泪,他拉住吕伯材的手臂说道:“老驴,你听我说,我后悔了。不是,现在都来得及,你还没有花这钱呢,你你,这来得及,真的……”

    “你爹呢?你爹是怎么死的?”吕伯材歪头斜睨着他轻蔑的问道。

    段银义一下子呆住了。

    泪流满面。

    “爹,我错了,儿子错了!”

    吕伯材悲愤的冷笑了一声:“你还有脸叫他爹呢?”

    这话刺激到了段银义,他大叫一声,推开吕伯材往巷子深处嚎叫狂奔。

    他跑到了巷子口,一匹奔马突然冲出。

    整个人飞了出去。

    落地后以头抢地,冬季地面太硬,红的白的全出来了。

    门口一行人静默无语,包括王七麟在内都没有反应过来。

    奔马主人喊叫着拉住马匹,挥舞鞭子咆哮着抽打它。

    驽马嘶鸣、主人痛骂、段叶氏哭喊、吕伯材大叫。

    一切乱了。

    王七麟拍了拍驴车上的棺材喃喃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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