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在这里。”
县志是厚厚一摞册子,一年记述一册共十二卷,这里一共二十册。
常贺礼挨个点开看了看,然后舒了口气:“这不是很齐全吗?王大人刚才是故意吓唬下官吗?”
王七麟摇头道:“十六年前,大苇河改道,你们县志怎么没有详细记载?后面经年,古籍乡撤销、多个村庄荒废弃用,怎么也没有详细的记载?”
常贺礼慢条斯理的说道:“回禀大人,下官刚来到这罗坝县六年,十六年前的事实在不清楚。”
“而且,关于大苇河改道,县志有记述,您看这里。”
他翻开一页给王七麟,面含微笑。
王七麟没有去看,他随手打开一本县志指了指上面说道:“念。”
“圣皇帝太狩陛下十年秋,八月十二……”常贺礼不明白他的用意,便规规矩矩的朗声诵读起这一篇县志。
新汉朝县志要求记载翔实、有据可查,所以尽管只是一县之地,可是每一年的县志都能写满厚厚一大册子。
它一共分作十二卷,卷一是疆域变迁、建置增减;卷二山川、水利;卷三田赋、物产、礼俗、惠政;卷四公署、学校、兵防;卷五祠祀;卷六职官、宦绩;卷七科考、学塾;卷八人物,后面还有杂记、刊误、兵防、文苑各门等等。
王七麟让常贺礼诵读这一卷是前几年罗坝县在中秋节前举办丰收庆的事,记载很详细:
当时是在哪里举办庆典、都有谁出席、开支多少、买了什么、请了谁来表演,最后怎么收尾,全部清清楚楚。
因为记述清楚,自然耗费字数就多,洋洋洒洒足足写了两页,常贺礼读了好一会,读的口干舌燥。
读完之后,他莫名其妙的看向王七麟。
王七麟问道:“这个丰收节,很重要吗?”
常贺礼说道:“不是很重要,是本县为了庆贺丰收而与民同乐的自办节日罢了。”
王七麟问道:“就这么个不重要的节日,你们记述了两页。”
“大苇河改道,半个乡被毁掉了,你们也记述了两页?嗯?”
常贺礼苦笑,他干脆利索的说道:“王大人所言甚是,看来本县的前任实在不够称职,唉,那位大人上任后只顾捞钱,确实不够负责,难怪最终会被人举报贪污而落狱死亡。”
王七麟也笑了,他问左右道:“诸位大人,你们知道把屎盆子扣在什么人的头上,那人不会反抗也不会拒绝吗?”
“常大人知道吗?”
常贺礼眨眨眼问道:“是傻子吗?”
沉一直接给他一拳:“干你粮!傻子吃你家米还是挖你家祖坟了?”
常贺礼被打了个趔趄,疼的眼泪都流下来。
他捂着肩膀叫道:“王大人,为何突然行凶?是下官回答有误吗?”
王七麟说道:“你刚才骂了沉一大师,所以他才发火,他发火与咱们的问题无关,另外你回答确实有误,很大的错误。”
“什么人受了屎盆子而不拒绝不挣扎不反抗?”
“死人!”
王七麟凑到了常贺礼面前冷飕飕的笑道:“常大人,你想用个死人来搪塞本官,怕是不行。”
常贺礼倔强的梗起脖子叫道:“王大人,下官怎么敢搪塞您?这就是下官的答案!”
王七麟说道:“常大人,你很年轻你知道吗?你应该可以在官场上平步青云,前程似锦。”
常贺礼苦笑道:“王大人就因为下官前任没有负责的去记述县志,然后就要以此给下官问罪,令下官止步仕途吗?”
“若是如此,下官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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