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再入我观风卫履职。”

    羊五弟苦笑一声,说道:“王大人,卑职可以履职了,我娘她、她清晨见了卑职后便走了,她一直强撑着一口气,想见见我和我的兄长。”

    “她见到了,就走了。”

    模糊的泪水忍不住流淌下来。

    听到这话周一恒和谢蛤蟆下意识的看向他,异口同声的说话:

    “老夫人已经去世了?”

    “清晨去世?当时天色已经亮了?”

    这件事似乎挺重要的,王七麟看出两人面色急迫,但他没从中判断出有什么危机。

    于是他皱起眉头用手扶着额头,好像也在为什么事而发愁。

    倒不是他戏精,而是他现在身居高位,不得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没办法,男人总是容易有偶像包袱。

    羊五弟悲恸,说道:“不错,我娘已经去世,就在卑职入她怀抱不久,卑职与她讲解着军中往事,和兄长们的往事,她去世了。”

    “当时天色大亮,已经不只是清晨。”

    谢蛤蟆抚须看向周一恒,说道:“无量天尊,周参军,看来我们今夜就得分道扬镳了。”

    他这话算是个提醒,王七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羊老夫人去世,阴差会在今夜来带走她的阴魂,这样羊五弟等人都不能待在这里,特别是那些士卒尸首,它们里面有悍卒们的一缕魂,很容易被阴差当做鬼而抓走。

    当然还有羊五弟,他更危险。

    周一恒说道:“道兄所言极是,那老朽今天白天给老妇人守一天灵,傍晚就要离开。”

    他心里庆幸,老夫人挺到了天亮才去世,若是夜里就去世,怕是阴差昨夜就赶来了,到时候村外的尸首可就麻烦了,里面的魂灵都会被阴差给抓走,那他真是犯下大错!

    王七麟出去找到寨子里的族长,将羊老夫人去世的消息告诉他们。

    族长颓丧的说道:“阿徐娘走了吗?也对,她能撑到现在,就是想撑着看一眼娃子,娃子们回来了,她该走了。”

    壮汉说着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阿徐娘这辈子苦,她走了也好。”

    身后一个身板硬朗的老汉喝道:“哭什么哭?没出息!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事,五个儿子都回来了,她领着一起上路,正好,这是正好呀!”

    老汉挺起胸膛向四周说道:“羊家这一脉断了,阿丽,你们四家收了人家在边疆卖命卖血的钱,那就给人家治丧吧,家里孩子都要做孝子。”

    他看看蓝天白云与青山,脸上露出一丝怅然:“治丧吧,送他们娘六个好好上路,东西都准备齐全,让他们好好上路,别有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