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白敏中有些忧心。
张谏之却全然不知这其中情委般,神情一如往常。他看到街边还有个卖白薯的摊子未收,便径自走了过去。白敏中站在原地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张谏之向那摊主买了一只烤白薯,又折了回来。
张谏之将白薯递给她,白敏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略略一愣,过了半晌才接过来。
白薯用纸包着,余温暖手,那温度顺着掌心皮肤一路传到心里,暖乎乎的。
她低头剥皮时,这才陡然想起去年在永江附近的一间客栈里,张谏之问病中的她想吃什么,她好像说了烤白薯?
时隔这么久居然还记得?抑或只是巧合?
白敏中没敢问,低头老老实实吃烤白薯,弄得一手脏。
她只顾着吃,也没问他将去哪里,一路就这么跟着他。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张谏之在一处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是在东海府随处可见的房子,黑瓦白墙马头翘角,青砖覆地石雕漏窗,在这幽深逼仄的巷子里看着很不起眼。
天井里放着已经歇冬的花草,唯有一株腊梅含苞待放,已有幽幽香气。
屋中走出来一位老伯,他见到张谏之,躬身行了个礼,道:“饭菜皆已准备好了,公子可要现在就入席?”
张谏之遂偏头对白敏中道:“去洗个手罢。”
白敏中吃白薯吃得一手灰,有些不好意思地去井边洗了手,这才跟着进了中堂。
这宅子似乎请有道行的人瞧过,宅子虽不起眼但位置极好,宅中方位等等也都很有讲究,最重要的是,这宅子里非常干净,连一只小鬼也没有。难道——是明安挑的?说起来到这会儿也没见到那讨厌的和尚呢,他离开东海了吗?
白敏中思量着,已跟着张谏之入了席,张谏之并未坐主位,而是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
饭菜66续续端上来,很是丰盛。
张谏之道:“饿了就吃罢,不必客气。”说这便取过汤勺,给她盛了一碗热乎乎的鸡汤。
白敏中埋头喝汤。
她其实也是老样子,面对食物永远热情满满。看她吃得这么高兴,张谏之的眼角眉梢竟也不自觉地染上了浅浅笑意:“慢慢吃,不用着急。”
白敏中应声吃得慢了些,可面前装米饭的碗却仍是很快就空了。
张谏之失笑,与旁边站着的老伯道:“福伯,再添一碗饭罢。”
福伯应声去给白敏中添饭,端过去后眼睁睁看着白敏中又非常迅速地解决掉了第二碗,他看得目瞪口呆,哪有姑娘家食量这么大的?何况还是个瘦巴巴的小姑娘。
张谏之却淡笑,很是了解白敏中一般:“福伯,再添一碗罢。”
白敏中慌忙摆手:“不了不了……”
她虽然还能继续吃,可……毕竟太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
白敏中小声回说:“做人应该有些节制才行……”
张谏之看出了她的客气,但又不能多说什么,只好由得她。他低头开始吃饭,对面的白敏中却小心问道:“您,这一年在做什么呢?”在东海置宅,有心情料理花草,想来应是过得很悠闲。
张谏之并未抬头,不急不忙吃饭的同时,却对她抛过来的这问题避而不答,岔开话题道:“不必称呼得太客套了,‘您’这样的称呼,听着总有些别扭。”
白敏中应了一声。
张谏之遂反问:“你这一年在做什么?”
诶?看样子好像不知道关于她的“传闻”呐。
“我……在做账房,东海蔡府。”
“与海国做生意的那个蔡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