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宋秀才已死了一个多月,身子都烂掉了,便赶紧报了官。
宋秀才没有亲人,一个人过日子,之前据说还好好的,身体很健康,怎可能说死就死了呢,且还死在偏房里。官府的人闲得不得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案子,那当然是要彻查一番记个功等年底往上报的。
捕快仵作去了好几个人,宋宅门口更是挤满了围观百姓。刘捕快捏着鼻子瞧了一圈,命手下一个小捕快道:“你去瞧瞧,有没有屋子被胡乱翻找过的。”
小捕快们飞快地散开了,四处查视一番回来禀告道,屋子都未被动过,应不是盗贼作案。
那边仵作口鼻掩着白巾在仔细查验宋秀才尸身,半天才直起身,道:“从外观看,宋秀才身上无明显伤口呢。”
刘捕快忍着恶心,想了想道:“会不会是被掐死的?”
仵作摇摇头道:“掐死的不大可能。依小人看,不是闷死的便是吓死的,又或者……太累了暴毙罢,不是什么大案子。”
刘捕快瞧瞧这周围,湿嗒嗒阴森森的,地上还有虫子爬,觉得实在太晦气了,便招呼小捕快们过来:“将宋秀才尸身抬到义庄去。”
本想着逮个大案子查一查,没料居然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刘捕快心里很是不爽快,他从那宅子里出来后觉得浑身都重得不得了,很累啊。
待他回了衙门,跟上官一禀报,上官直接甩了他一个嘴巴子:“胡说,宋秀才家那么厚的底子,说他是自己死的有人信吗?你小子别想偷懒敷衍!这几日上头有大官下来巡查,给我认真查案!”
刘捕快挨了这一嘴巴子,更是不爽快,出了衙门,忽凑过来一个人,那人自称是住在镇东的,就与宋秀才家隔了一个拐角。
那人道:“若您能给小的报个功,小的便说这几日瞧见过谁。”
“查出来自然不少你的功劳。”刘捕快瞪他一眼:“快说瞧见过谁往宋宅去过。”
“说起来啊,那日我瞧见一个挑酒的,进去了。”
“啥时候啊?”刘捕快还有些不信他。
“就十多日前啊。”那人回忆了一番,“快天黑了罢,我见他进去过,挑了两坛子酒,估计是客栈送酒的。张掌柜您认识不?宋秀才以前常在他们家买酒,过一阵子便送酒来。”
刘捕快蹙眉,说:“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那人道:“小人家里现下穷得连买米钱也没了,您能看在……”
刘捕快踢了他一脚:“你这消息有啥用,快滚。”
那人却不走,偏说:“不信的话刘捕快与小人一道去张掌柜那儿问问不就知道了?”
刘捕快心道也好,有个证人看张谏之怎么说,遂拎着那人往客栈去了。
进客栈时张谏之正忙,刘捕快踏进门搁下刀子,便道:“张掌柜,镇东宋秀才死了,你可知道?”
张谏之本在和客人结账,抬了头道:“宋秀才?”
楼上正在打扫卫生的白敏中闻得楼下刘捕快的声音,又听到张谏之说“宋秀才”三个字,心里立时咯噔了一下。
刘捕快拖过证人,道:“你瞅瞅,那日是谁去送酒的?”
那证人回想一番,四处看了看,张谏之?不像……他目光陡然移到楼上,倏地指了正在拖地的白敏中:“就是她!”
刘捕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了一眼白敏中:“下来!”
白敏中依言下来了,刘捕快指着她便道:“你十日前去宋宅送酒,发现宋秀才死了为何隐瞒不报?!你可是心里有鬼?”
白敏中不做声。
刘捕快见状与张谏之道:“张掌柜,你这个伙计我先带去衙门了。”
张谏之“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