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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欺我!”钟阳旭大叫一声,纸张紧攥在手中,气得瑟瑟发抖。
很显然,这道警言绝非刚才临时所书写,看上面的字迹新旧程度就知道,这是早已写好备在这里预防这一天的。人家邵平波若不逃,他们就看不到这封信,反之则必然会看到。
也就是说,大禅山所谓的关押看守就是个笑话,人家若想脱身,早就能脱身离开,不必等到现在。
再想到邵平波不慌不忙拱手拜别时的情形,是何等的从容不迫,是何等的气定神闲,简直视同大禅山如无物,犹如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这位坐镇刺史府的大禅山长老脸上,让钟阳旭如何能不气。
若是让邵平波在眼皮子底下这样给跑了,让他如何向宗门交代?
“来路上定有其他密道,给我搜!”钟阳旭怒吼,震的石室内嗡嗡响。
的确如他所言,一群人花了点时间往回搜索,真的发现了地道中的另一条密道。
密道其实就在地道入口处不远的地方,但不知开启的机关在哪。
轰隆一声,密道封口被强行轰塌,钟阳旭等人再次追入,在密道内的墙壁上发现有血迹,地上也有滴落的血迹……
城外,一座庄子里,一间孤零零的杂物间的门被推开。
邵平波和邵三省迎着晨曦走了出来。
“啊吧啊吧……”正在扫地的一个哑巴,见到邵三省立刻扔下扫把跑了过来拜见。
邵三省沉声道:“人在哪里?”
“啊吧啊吧!”哑巴指手画脚着领了二人快速而去。
一间紧闭的厅门被推开,厅内两排椅子上坐了六人,六名蒙在黑衣斗篷里的人,六人一起回头看向走入的三人。
邵三省挥手,示意哑巴退下了,朝六人拱手道:“诸位,可以走了。”
六人站了起来,其中一人似乎认识邵平波,奇怪了一声,“邵大公子?”目光落在了邵平波带血的手上,“你手怎么了?”
邵平波抬手看了看,这是他之前一时没忍住,一拳砸在了密道的墙壁上,把自己手给弄伤了。
邵平波平静道:“小伤,无妨,走吧!”
那人道:“要护送的人何在?”
邵平波指了指自己和邵三省。
“你们两个?”那人讶异,“邵大公子要离开北州?”
他们奉命前来接送,至于接送的是何人上面并未说明,殊不知上面也不知接送的是何人。
邵平波:“晓月阁的规矩变了么?不要多问,回头我自有交代,追兵在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既然这样说了,厅内诸人不敢耽误,立刻行动。
稍后,三只大型飞禽从庄子里蹿出升空远去,院子里的哑巴泪水涟涟,向空中远去的人影挥手。
地面晨曦,身在空中却被阳光染了金身的邵平波回头,遥望那繁华的北州府城,脸上满是难以言喻的不舍,这座府城,这块土地,倾注了他太多的心血。
就这样放弃?就这样离开了吗?
可是没办法,不走一切都完了!
走了,尽管这些年的心血付之一炬,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许多情况他还不知道,他甚至不知万兽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令大禅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样的结局也无非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牛有道亲自坐镇万兽门出手,大禅山不出意外的不是牛有道的对手,最终还是让牛有道得手了。
输了!
而去还输的很惨!
这些年为之呕心沥血的一切都毁在了牛有道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