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素锦陈炎他们往驿馆后头的山坡而来。

    海津卫所所在的地界没有什么大的山脉,周边就是些十来丈高的山头,因为屯营防守考虑,也没有什么很高很茂密的树木,大多是松杉之类,只是树下灌木却很多,据卫所里派来当向导的百户,这样的矮丛里往往藏的兔子很多。

    徐滢换了身素锦的劲装,看起来英姿飒爽,向导战战兢兢,生怕出现意外。

    她对于安全上实在没有什么担忧,一则山矮,二则这是屯营地界,三则她身边带着十几个人组成的逮兔子的队伍,再有距此不过一里路之遥就有村落,简直就跟在王府后院里逛圈似的。

    宋澈也是放心得很。

    其余人去寻兔子山鸡,素锦和陈炎则引着徐滢在雪地里漫步,对于徐滢这种久居京师的人来,风光还是不错的,至少比起闷在驿馆里要好。

    素锦拿葫芦随身带了姜枣茶,递给雪地里站着望远景的她。

    徐滢接过来,一仰脖,忽然就发现面前树干上一只沾了雪的脚印……

    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她立刻被姜的辣劲呛得咳嗽起来。

    素锦连忙递帕子抚背,等到好不容易缓过劲儿,再去看那树上,的确是有只脚印。

    这附近四处是村落,有人来山上并不稀奇,但是这分明是大早上,他们是第一批进山的,地上连积雪都很完整,怎么会落个脚印在树上呢?能上树的人当然是有功夫的人,这脚印离地都有一两丈,屯营里寻常的军士恐怕还没人有这个本事吧?

    为免看错,她又仔细看了几眼,断定是脚印没错。

    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素锦走过来。

    她又喝了口姜茶,指着树上:“你去问问咱们的人,看看这脚印是不是他们谁留下的?”

    素锦望见那印子也是一怔,立刻转身去知会陈炎。陈炎这里吹了声口哨,那远去寻猎物的人就拎的拎鸡拎的拎兔子从四面八方陆续回来了。

    等到陈炎把话毕,大伙全都如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的们别没有这么好的轻功,就是有,方才一来心思全放在逮猎物事上,也没有上树的心思。”

    这却是有道理。

    但这又是何道理呢?

    “这脚印还是湿的,脚底落下的雪并没化尽,可见此人路过未久。但看树上积雪没怎么动,可以判定他的确是有极好的轻功,一个人能有这么好的轻功,别的上面功夫想必也不会太差。”她凝眉望着它,又道:“你们谁上去量量那脚印大,或者想办法拓下这脚印来。”

    若是屯里的人最好,若不是,也能拿着备个案。

    素锦他们当侍卫的甚少发表意见,但听得她这么分析也不由肃然起敬,的确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立刻就有人上去撕下衣袍衬布印在那脚印上,就掰了些松节油画出了清晰轮廓。

    侍卫们都习过斥侯术,对于拓印取证这种事简直菜一碟。

    “回驿馆吧。”她将那衬布塞给素锦。

    宋澈上晌就在卫所拿范埕的罪状,这是太子要的,他并不关心,等待的当口他顺便巡查了下各处营房。晌午用过饭,稍事歇息,便就着人提了范埕过来。

    范埕四十二岁,囚犯下一双眼还是透着戾气的。

    但在威严端坐于上首的宋澈迫视下,也不由自主将腰弯了下去。

    “听你有东西要带给太子殿下?”宋澈端着茶,目光并没有多少时候是落在他身上的。

    范埕偷觑他,道:“下官是有东西要给太子殿下,但敢问佥事大人,太子殿下可曾允诺的将功折罪?”

    他从前虽然没见过这位亲王世子,但也知道他是靠着皇帝宠信才当的这个佥事,他也不怕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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