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才收回目光,扯了扯宋澈袖子,两眼望着他说道:“你这个属官有点特别。”
宋澈道:“有什么特别?”
“你没发现?”程笙腾出压在胸下的两只手比划了下,“你难道不觉得他特别娘气?”
宋澈皱起眉。
徐镛的娘气他早在他骗他鼻毛出来了时就感觉到了,哪有男人这么会吵架的?不过京师里油头粉面的娘娘腔他见得还少吗?那天那个无湘,难道就有什么男子气不成?徐家本来就惯于谄媚,徐镛娘气些不是很正常么。又不讨厌。
他瞪他道:“我的属官,你有什么资格嫌弃?”
“不是!”程笙坐起来,又嘶的倒抽了口冷气:“谁嫌弃她呀?我就是提醒你,你难道不觉得她压根就不像个男人,反而像个女人吗?”
要不是怕他立马炸毛,他可真想直接告诉他徐镛很可能就是个女的!
然而炸毛的宋澈是可怕的,也没有人能收拾得了他闹腾之后落下的烂摊子。皇帝兴许会严惩一个犯错的皇子,但绝对只会雷声大雨点小地处置打小就没娘的宋澈,宋澈今儿就是把徐镛生生杀了在这里,皇帝也只会拿私己去赔徐家而不会行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到时候真闹出人命,他宋澈有人罩,倒霉的不还是他程笙?皇帝不得怪他处事不慎蓄意挑唆?
他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哪里再担得起被打的风险,能暗示给宋澈,就很不错了。
“你就不能别瞎说?”宋澈把杯子掼在桌上,“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像个女人?整天疑神疑鬼的,既然这么闲得慌,怎么不去衙门当探子?徐镛他怎么你了?你这么说他!”
程笙一口气堵在喉咙,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好心好意提醒他,反落他这么一通不是,他吃饱了撑的啊他!
“你说我疑神疑鬼,我问你,那天在酒楼里,无湘把水泼过来的时候,她扑到你怀里的时候娘不娘?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会往旁边人身上扑?一般都是跳开吧?”真不想跟这些蜜罐子里长大的王孙公子说话,他们脑子里装的都是夜香吗?
宋澈瞥着他,也没说话,忽然举起杯子就往他身上泼过去。
程笙可没料到他这么着,身子一滚赶紧避让,人就到了身后小厮怀里。
宋澈放了杯子冷笑:“我还以为你不会躲呢。”还有脸说别人,哼!这杯茶都不热了,他尚且都吓得满地爬,人家无湘弄的可是滚水,徐镛能不躲?居然拿这点事来作文章,还要不要点脸?
程笙微顿了一下跳起来,也顾不上屁股上的伤了,指着自己鼻子道:“我跟她能一样嘛我!我这是受了伤行动不利索,她又没受伤,凭什么像我一样扑!再说她退避的姿势跟我退避的姿势能一样嘛!”
“不一样,”宋澈就那么凉嗖嗖地望着他,“他是个小爷们儿,而你就是个老娘们儿。”
哼,敢说他的小吏。
程笙跪趴在榻上,要吐血了。
徐滢由小厮领着往程筠院子里去,岂料半道下朱栏拐角的一丛翠竹下就遇见了他。
原来程笙邀请宋澈虽没特地告诉程筠,但他们进府时又会没消息送到各院。冀北侯不在府,程筠自然要出面招待了。没料到徐滢也来了,陡然在拐角相遇,倒是怔了怔。
纵然多日不见,换了场合,她也一如既往地从容自若,走在这陌生侯府间犹如自家花园般闲庭信步,哪里有半点拘促。
他停步凝立片刻,扬唇上前:“正要去寻你们,你倒是自己来了。”
徐滢端端正正行了礼,说道:“在下是特意来找小侯爷的。”
程筠微顿,“有什么要事么?”
徐滢脸上就有了抱憾之色,拱手道:“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