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她上车的时候见马真正津津有味的看书。杜娟跟马真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让你如此感动?”

    这话让马真料到了上帝让一个今后与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孩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什么男人!

    哭了。

    什么让你这么伤感?

    杜娟直楞楞地望着马真,从马真铺边拿去那本书。

    马真向杜娟斜睨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马真发现是杜娟,他惊诧的表情不亚于在一片汪洋中找回了心爱之物。当杜娟和马真的目光再一次接触时,她的表情明确告诉马真,他手上的书也曾经把她打动得像马真这样要死要活。

    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书名杜娟没出来,高原红也没问,他不想打扰杜娟继续讲下去。

    马真惊讶地发现她一个女孩对作品的感悟会有如此高远。她们海阔天空夤夜长谈,不时听到她咯咯咯的笑声。一夜旅程,不经意间列车到达了终点。杜娟在乘务员拿票调换毛毯的间隙,帮马真捡起掉在地上的作家协会会员证,“你是作家?”

    杜娟问。

    杜娟的表情告诉马真其实她早巳猜到八九分。

    杜娟打开证件一看被怔往了,马真就是那个。她看得非常仔细,一遍又一遍,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她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她的脸红了露出雪白的牙齿,高兴得跳了起来。杜娟很容易激动,她说总算跟马真相见了,真想不到竟然在火车上。她说,她曾经到报社找过马真,一问才知道马真已经离开了报社。

    她们下了火车,杜娟问:“你进京干嘛?”

    马真说,“一家杂志社邀请改稿。”

    马真问杜娟来干啥?

    她说去看一位朋友。

    临别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如撕绵扯絮,乱舞梨花,满天霏霏。分手时马真向杜娟招着手,她一步一回头总也不愿离去,然后又折回来轻轻地抱住马真的脑袋,揉着马真的头发,揉了一会她捧住马真的两腮,马真的面孔低下去,她腾了一只手替自己擦掉眼里的泪,然后仰起嘴巴吻马真,吻得十分响亮,一声连一声,许多人驻足不前看着马真们,就像看着两只企鹅在大庭广众之下交媾,她们无所顾忌,不用说嘴都快咬肿啦。

    雪霁后的夜晚月明如镜,地是白的地,天是蓝的天。

    马真乘车来到京郊的一处外景地,只见雪地上清理出的一块场地上燃着一堆篝火,上面架着一只大锅,一个扎着马尾巴的小伙儿把灰里的火星吹成熊熊的火焰。忽然发现杜娟不是看朋友,而是怀着演员之梦去做群众演员。

    这在香港叫做。

    导演长得酷似猿人,他让试镜的女孩围着篝火跳扭摆舞,马真看见杜娟用肩膀和胸腹的不同方式摆动着,带着胯部的扭动,展示着舒展,跌宕、柔韧,刚健,那是一种力的放纵,一种美的舒展。她的舞姿有一种惊人的抚慰力,冲破了封闭的、有限的和绝对的时空,把力量和智慧投入旋律中,没有固定的程式,没有生硬的章法似乎是纯属心灵的感应。嗣后舞者只剩下她一个,那几个女孩都已销声隐遁,而她跳得更欢,旋风似的,立如山,动如海。她那尖挺的胸部不停地上下跳动,带动胯部的摇摆,带动着脊椎的运动……一会儿,她又高擎右手,让“牛仔”引动,如风般旋转起来,旋转起来,快得只乘下鲜艳的光,然后左腿向后弓步轻轻地着地,戛然而止。她成了舞者的灵魂,令人销魂,令人情欲顿增。她湮没在掌声中,马真为她激动,为她喜悦,马真张开双臂向她跑去,而她却出乎马真意料地相拥在猿人的身边,还不时向马真飞着媚眼儿,马真鼻子一紧,开始憎恨这个北京猿人。

    后来事实证明,马真的痛恨是多余的因为她只属于她自己,她不做任何人的附庸。

    这以后杜娟扮演了一部戏里的女三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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