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来冲出房吩咐下人备车,想了一想觉得不妥,让人知晓公主曾扮国子监生也就罢了,还兴师动众回去拿一床被褥不叫人起疑才怪。我折返回房换上了监袍,这才匆匆赶往国子监。

    国子监依旧是那片姹紫嫣红。

    这说的是国子监的怡人景致,衬着监生们清一色的蓝袍飘扬,我低着头不快不慢的穿梭在人群中,辨识度自然很低。

    事实证明我这个想法太过天真烂漫,下一处拐角,便听到了身后有人道:“白玉京!”

    我慢腾腾回转过身,抬眼看向这意气风发的青年:“你……是?”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苏樵啊。”

    就是我第一回进国子监当堂夸我貌比潘安的那个?我忙拱手:“泸州苏兄!哎呀,见谅见谅,,小弟有些眼生不大认人。”

    苏樵摆了摆手,丝毫不介怀的模样,又道:“白兄你这几日跑哪去了?”

    我道:“那日得知府……家中有人得了急病便匆忙赶了回去,好在并无大碍……总算可以安心回来。”怕他不信,我又补充道:“我自然是上报后得到祭酒大人的许可才走得顺利。”

    苏樵叹了叹:“唉,你倒是没事,可怜有人却因你的失踪差些连小命都保不住。”

    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谁的小命不保?和我有关系?”

    苏樵又气又急地道:“陆兄啊!你与他关系不是挺好,怎么走了也不与他交代一声?”

    陆陵君?

    糟糕!我那时满心顾念着聂然的突然出现,整个人呆的不知所措,回去以后大病一场,醒来以后就烦着忘魂散那档子事,怎么会把这家伙给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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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问:“陆兄究竟出了何事?”

    苏樵道:“他?那日你走后陆兄找不着你,急得几乎把整个国子监都翻遍了,后来只得跑外头去,课也不上查房也不在连会试都缺考,这不来了个新司业么,新官上任总是要烧几把火的,刚好逮住他下了狠手打了三十个板子……谁晓得陆兄毫不放在心上,伤没好透又溜出去,还绘了你的画像到官府去备案,好在……祭酒大人知晓此事拦了下来,直接揪他回来关了禁闭……两日不吃不喝,等到放人的时候才发现他烧着呢,迟一点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大祸端来……”

    我越听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又觉得这的的确确是他的一贯作风,又问:“那他现在如何?伤都好了么?”

    苏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伤是好了,不过因为祭酒大人的交代,我们几个得轮流看住他,免得又跑出去闯祸,他觉得我们限制了他的自由,成日躺着闹脾气呢,唉……要不是看在是同门,我早就……”说罢伸出拳头朝空中一挥,“揍他了。”

    我忍俊不禁,以陆陵君的功夫只怕还没有别人揍他的份呢,他闹脾气无非是觉着逗你们很有趣吧?我道:“这样……你速速带我去见他吧。”

    对陆陵君,我多多少少还是心存愧疚的,我对他视若浮云,他倒为了我这萍水相逢的兄弟几番覆雨翻云,委实是自叹弗如啊……

    好吧,该句是在见到陆陵君之前的心理活动,直至他寝间门口看着他翘着二郎腿耀武扬威地对着屋内两人道:“我再也不会去找个没义气没涵养没度量没身高没气魄的白玉京了!你们放一百个心,我当和一个路人甲打个照面,一转身谁还记得谁,岂会耿耿于怀?”

    苏樵见我脸色不对,忙用力咳了一声,陆陵君不耐转头:“你又来做什……”戛然而止,自是因为看到了我。

    “白……白贤弟,你怎么会在这里?”陆陵君大步蹦跶上前,握住我的肩膀上上下下扫了一眼,“没事么?我还以为你……”

    “家中有急事罢了。”我挑眉道:“这么没义气没涵养没度量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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