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来看了看,登时整个人瘫软在地。

    我弯着腰看着他浮起一丝笑:“何大人写着一手好文章,当年殿试是父皇钦点的探花郎?哦,可是如若父皇知道了这个探花郎是事先知道了科考的题目,不知父皇作何感想?我想反正大理寺卿是当不了的。”

    何云悚然的连舌头都伸不直了,我道:“两条路。”

    “一是把那道密折再呈一次,你陪宋大人共赴黄泉。”我伸出两只手指,“二是,和我们坐一条船。”

    大年初一第三更

    我就这样与宋郎生成婚了。

    成婚那日正是三月阳春花开,铺天盖地的奢华后是大赦天下。

    那以前,我一直无法估量将痴情妄想强而扭之会有什么后果。

    起初,却也不认为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

    宋郎生的冷落,无非是我睡里屋他睡外屋,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见了面也只做不见,用膳时沉默的吃,眼神除了盯自己的碗就是菜盘。

    我一度被他目光炯炯的盯着鱼肉的神情心水的七荤八素。

    只是日复一日的把本公主当透明人,我倒也不大淡定了。

    我开始尝试主动些。

    比如换不同花样的衣裙在他跟前忽闪而过。

    比如亲自为他磨墨备纸或是买些书籍。

    比如天冷了热了替他置衣换被褥。

    他一如既往的无视我的存在。

    我忍了又忍,没忍住,某一晚他正在书房练书法,我大发脾气,掀翻他的书桌,并威胁他若不与我同床共枕便是欺君之罪必然祸及他全家。

    宋郎生显然也已怒极,奈何我是公主他打不得说不得,左右只有怒气冲冲的振袍走人。

    我委屈的回到寝内趴在床上闷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咿呀一声他推门入内。

    他一手拿着一个枕头,另一手拎着被褥板着脸走到我面前,腾出手指一指:“我,睡惯外头!”

    我:“……”

    说完他也不等我吱声,抡起我的枕头狠狠的往墙内头丢,把自己枕头往外侧一放,脱了鞋袜,坐下来,用身子硬把我往里推了推。

    我:“……”

    完了将自己的被褥连头一并蒙上。

    我:“……”

    须臾,他把头伸出来,道了句“灯你来熄”,又再度把脑袋缩回被褥中。

    我:“……”

    于是乎,宋郎生与襄仪公主成亲三个月有余,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睡惯外头。

    本公主那此起彼伏的心情何以总是难以言喻。

    初二第四更

    那日后除了夜里入寝时同床异枕,他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

    自然,本公主也不再默默无止境的付出了。

    哪怕是早朝同挤一辆马车,算好时辰回府时与他偶遇这么丢人的事我也做的面不改色。

    用膳时我乐此不疲的说着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哪怕他一句不回一声不吭,哪怕他一出房门我眼泪便不争气的落下,第二日我照样能笑嘻嘻的说着各种新鲜话儿。

    究竟撑了多久他才有所反应呢?

    我也算不上来了。

    只记得某天我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极冷的笑话,那笑话无聊到连笑点巨低的太子弟弟听了眉毛都不曾挑过,而就在我说完后自己都觉得冷汗涔涔,宋郎生忽然“噗嗤”一声,彼时他正咽下一口饭差些被噎住,忙端起茶杯一口灌了下去。

    我瞠目结舌地道:“驸马你是在笑?”

    宋郎生满面通红,半天方挤出一句:“与公主无关,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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