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必是漫天天灯啊,他们是要大海捞针的样子?”

    煦方闻言笑了笑:“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可听闻往年真的有过男子找到了漫天中自己心上人所制的天灯,传为一段佳话,若是心之所向,或能身之所往吧。”

    我笑而不语。

    煦方开玩笑道:“怎么?你也想试试?”

    我摇头道:“你方才不是说这都是未嫁姑娘玩的嘛……我都嫁了还掺和也忒不厚道了……”

    煦方欲言又止,我抢先道:“……再说,我怕是等不到乞巧节了。”

    煦方惑然看着我。

    我道:“明日我便要启程回家了。”

    煦方整个人怔住,似乎没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

    我假装没看到他的表情,自然的转了下头看着前方的天空,“前段时间我给我爹写了信来着,原本想报个平安,没想到今日却收到了他报不平安的信,他说他想我都想出病了,再不回去就是不孝女,会被清出家门的,唉唉。”我叹了叹,一口气说,“所以明早我要搭第一艘船过江了,嗯,可能会很早,你若是起不来也不用送我,今晚……吃烤鱼给我送行?”

    煦方不吭声。

    我回头看他:“要不买酒喝?”

    他依旧没说话,正当我想着再扯些什么调节气氛的时候,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我呆了呆。

    “从我醒来的那天起,到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得不走的理由了,是么?”

    话被挑清的时候,我心中反而舒了一口气。

    煦方问:“我们……是否再也不能相见了?”

    夜风吹着他额前的碎发飘啊飘啊的,飘的我有点心慌,我其实挺想说一些“有缘千里来相会”的话,可话到了嘴里不知怎么的,却变成了:“嗯,再也不见会比较好。”

    比起虚无缥缈的幻想。

    我闭上眼:“煦方,我们再也不要见了。”

    我等着他回答,却没听到回答,寂静中,他问:“为什么?”

    “我不会逼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这一点你很清楚。”煦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想,我们至少算是朋友吧,你为什么会对一个朋友说出再也不要见面这样的话?”

    他的眼里溢出难过,我不敢看他。

    “因为面对这样的朋友,”我说,“我会内疚。”

    他静静看着我:“你若是怕内疚,此刻会同我说这样的话么?”

    我不知如何应答。

    “你不是内疚,而在害怕。”他死死盯着我,“你害怕我若在你身边,终有一日,会动摇你心里那个人的位置。”

    那一刻我蓦然惶恐,煦方的话像针尖一般莫名的戳中这段日子以来的困惑与不安。

    他漆黑的眸子漾起了涟漪,“你以为这些日子以来你欺骗的是我,其实……”

    我不喜欢他这样和我说话,“别说了。”

    他继续道:“你骗的,是你自己。”

    我不耐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又知道我是谁么?是,你是救过我的命,我很感激你,但若没有我,你今时今日可以好端端的站在这儿么?煦方,我们就算扯平了,互不相欠吧。”言罢我转身离去。

    却让他一把抓住。

    他没说话,可我甩不开他的手,只得回转过身:“不错,我是害怕。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怕你,你对我越好,就越显得他越不好,他是救过我,可不像你这般拿命来救我,他是偶尔体贴,可不像你那般无微不至,他在我心中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好,一旦和你比起来,显得那样的弱那样的小。你以为我是害怕自己喜欢上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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