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我松开了手,任凭手中玉簪悬空,在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中,只听咔嚓一声

    我一笑接道:“……即碎。”

    玉簪,碎成三截。

    沈融登时面如土色,其余诸人更是呆若木鸡,康王当即直指我:“大胆!竟敢当庭毁灭证物!”

    “本公主的东西本公主要如何处置,与旁人何干!”

    康王气结:“你!”

    我懒得理会他,径自转身,朝所有人展臂道:“这名贵的玉簪仅从本宫手中滑落便已碎的四分五裂,遑论壁立千仞?!当年那山下女尸头骨尽碎,而玉簪却完好无损,连一丝磕碰也不见,众位大人不觉得匪夷所思么?!若仅凭一个饰品就能断定身份,倘若有一天公主府遭了窃宝物流入民间,莫非满大街的姑娘都是襄仪公主呢!”

    满朝文武闻言俱是连连称是,康王见势头不妙,道:“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公主!除了物证,那么多人证……”

    “人证?”我悠悠截住他的话,俯身看着地上跪坐一地的证人,笑了笑,走到那对山村老夫妇跟前,蹲下身,让他们抬起头好好看看我,问:“老爷爷老奶奶,你们不必害怕,好好回想,当日跌入崖中的女子,究竟比较像我,还是,比较像她?”

    那个“她”,自然就是康王带上的第二个人证,那个与我长得七八分相似,自称当了两年替身的,“襄仪公主”。

    山村老农夫先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看她,又回头瞅了瞅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这、这两位姑娘分明生的是一模一样啊,究竟是哪个跌入悬崖,我,我怎么分得清,老婆子,你,你来瞧瞧……”

    满堂唏嘘。

    我不露声色的长出一口气。

    果然,即便这对老夫妇当真在我失踪那日看到了我被人追杀,凶险万分之下早已噤若寒蝉,哪还有闲功夫仔细辨认人的样貌?如今时隔近两年,他们连路都走不稳就敢上殿指证,众人看在眼里,岂不贻笑大方?

    而康王自以为找到第二个人证就能落实我是冒充这个罪名,这步棋委实走得差了些。

    我起身,看向康王,这才回了方才他的质问:“王爷所谓的人证,连我与那位姑娘都分不清,又如何能证明他们当日所见确是襄仪公主无疑呢?”

    康王浑身大震,此时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的破绽之处,他尚未开口,那极似“公主”的人证替主分忧,抢道:“我,就是证据。若你当真是襄仪公主,为何这一年多来驸马爷要找我假扮她!”

    此时,我若是说出实情,说自己这一年多来流落民间,一个一年多不掌国事的公主又何德何能再担监国大任?而康王则能立刻跪下恍然称自己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公主已然回来,所谓不知者不罪,他一心忠君爱国,太子自不能降罪于他。相反,太子在公主失踪期间欺瞒天下反而找了个替代品,群臣当该如何看他?

    不愧是在公主府我的床上睡过一年的姑娘,想来是被我天生的聪慧给传染了,居然问得出这么磨人的问题。

    我眨了眨眼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郁璃。”

    “郁璃姑娘,你方才说,是‘驸马见你生的与公主极为相似,以你家人为胁,让你冒充公主’,是否?”

    郁璃道:“是。”

    我盯着她那酷似自己的脸蛋,弯下腰,“那么,你可还记得你是哪年哪月哪日在哪里被驸马所瞧见,他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要挟你的家人的?”

    郁璃稍稍一怔,道:“前年腊月十五,正值盛梅之季,民女在普陀庙烧香求平安,驸马爷亦在庙中,他远远见到民女,便差人让民女进公主府里去,他让民女假扮公主,若不听从,民女的爹娘便会性命堪忧。”

    “原来如此。”我两手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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