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秘密就算被我知晓也不算流落外人之手。

    武娉婷想了想,狐疑看向我:“我又焉知殿下是否另有居心,同风离一样处心积虑只为套我说出这个秘地?”

    我无奈叹息,“难道武姑娘宁不报父兄大仇也要守住一个陌路人的秘密?”

    见她咬牙不答,我索性也不打哑谜了,“你不愿说,那也无妨……本宫只不过是想提醒一句,天底下能抗衡风离之人除本宫外,你未必能等到第二人……若要单刀赴会,那才是遂了风离的意,寒了你爹的心。”

    她的身体不易察觉的一僵,须臾方道:“他能将所有一切都瞧在眼里,即便布下埋伏,又岂会上钩?”

    我蓦地一笑,“他会。”

    “何以见得?”

    “他能七年不动声色暗中监视你,足见这秘地对他有多么重要。如今终于等到你有所动静,本宫又要坐收渔利,怎会轻易罢休?”我道:“莫要说埋伏,哪怕天罗地网,他都会想尽办法闯破的。”

    武娉婷颔首握拳,神情变幻莫测,隐隐然似是在挣扎,又想妥协。我百无聊赖的捧着白瓷茶碗把玩,只听她道:“民女有一个条件……”

    我顿住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她。她没有避开我的眼神,“若殿下能与民女共赴秘地,共敌风离,我便告知殿下,秘地处在何处。”

    我颇为惆怅的揉了揉眉毛。

    不就是怕我过河拆桥到时候倒打一耙嘛?

    想拴着我当人质就直说……就我现在这副肾虚体弱的模样如何共敌那只凤梨?

    我皮笑肉不笑道:“多谢信任,合作愉快。”

    西方的天际已染上霞红,武娉婷一离开阿右就冒出影来:“回禀公主,一切正如公主所料,接下来,该怎样做?”

    我道:“武娉婷已然说出那秘地之所了,正是青麟峦之上。”

    阿右一怔,“青麟山?不就是灵山边上的那连绵的万坟之岗?”

    我颔首道:“我已答应了武娉婷与她同往,就在今夜。”

    阿右大惊失色,“这……万万不可,殿下千金之躯,岂可身犯险境?”

    我摊手喟叹了一声,“可武姑娘说,若无本宫陪同她便会害怕,她一怕没准就不记得秘地是在那座坟冢之内了啊。”

    “殿下,那武娉婷绝不可信!”

    我笑了笑,“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本宫料事如神么?”

    “纵她所言不假,依公主如今的身子……”

    “本宫有自己的考量。”我截住她的话头,“你速速去找陶主事,命明鉴司三十八影卫协同完成此次行动。”

    阿右似乎不愿领命,轻声道:“若想要三十八影卫倾出,只怕陶主事未必……”

    我从袖口处掏出明鉴司的令牌,递给她,“你拿着这个告诉他,这是本宫最后一次以明鉴司之主的身份下的令。”

    阿右低着头不接,颤着肩问我:“为何要选择明鉴司的影卫保护殿下……殿下大可调动京兆兵马重重围绕青麟山,如此一来那贼子便是有滔天本事,也难伤及殿下分毫……”

    我摸了摸鼻子,提点道:“你可知贼子是谁?”

    阿右愣住,没搞懂状况,“阿右不知……”

    我说:“既不知敌人是谁,任何人都有可能会是敌人。”

    不错,我既手握统兵之权,大可告之太子弟弟让都指挥使司出令,此行定然无恙。

    可当年那个凤梨,能自由出入刑部,调派军队追杀君锦之一行人,在朝中显然有一席之地,其实力不可小觑。

    若贸然调军埋伏,提前泄露秘地之所,让凤梨捷足先登,那么我的计策也难以施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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