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破旧,甚至散发着霉味异味,让做惯了龙马豪车的方运十分不适应,但随后,方运神色严正,心中批评自己不应该因为外部如此小的影响而让情绪波动,长此下去,很难成为正心境大学士。

    正心,便不会被自我或外物的负面所影响。

    方运正在反思自身过于骄奢甚至矫情,外面传来马夫的声音。

    “童生老爷,看您是个实诚人,俺也就说句实话。北工坊区今天有人闹事,我怕只能给您送到北工坊区近处,这些钱太多了。”中年车夫面容粗糙,面色深褐,久历风吹雨打,但语气透着令人舒坦的诚实。

    方运微笑道:“我就是怕那里闹事的人影响你,才多给你银钱,你先拿着,最后能到多远就多远。”

    中年车夫忙道:“既然您这么说,那您到哪儿我送到哪儿,这钱都能让我围着巴陵城绕一圈。”

    “走吧。”方运点头。

    “好哩!驾!”中年车夫一挥鞭子,鞭梢刺耳,马车向前。

    过了一会儿,中年车夫一边赶车一边道:“里面的老爷,北工坊区现如今可不安生,您最好小心一点。”

    方运正要说谢谢,心中一动,问:“我可是童生,难道还有人敢打劫童生不成?”

    “您不知道,闹事的人里面连举人都有,你说他们敢不敢打童生?”

    “哦,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上街闹事?”

    中年车夫道:“其实吧,还真不能说他们闹事,他们也是为巴陵好。前些日子景国大官还挺照顾咱象州巴陵的,可最近突然变了,竟然要在巴陵建一座大造纸工坊。岁数稍大的巴陵人都知道,那东西害人,造纸工坊一出,十里恶臭,百里庄稼绝收。所以巴陵城的一些人就一起去反对建造造纸工坊。之所以说他们闹事,是我看到好些个地痞流氓也跟着去了,我还听见他们偷偷说,去那里有钱拿。不过您可别告诉别人,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方运笑道:“您放心吧,我不会乱说,就是好奇这事。你觉得这造纸工坊怎么样?”

    中年车夫无奈道:“不要造纸工坊吧,象州人买纸更贵,钱都让庆国赚走了。要造纸工坊吧,巴陵人世世代代要倒霉。还能怎么办?造纸工坊可以建在象州其他地界,别建在巴陵就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