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胡闹,她与修麟炀的关系怕是还僵持不下。
她一直以为,修麟炀是个冷血暴戾的人,他的底线与原则,除了萧婉清之外,对谁都是一样的。
可方才被他那一通喝,她才有了心思细细思索。
其实,他对她,何尝不是一忍再忍。
从骗他坠崖开始,哪一桩事儿不是足以被他砍了脑袋扒了皮的。
可正如他所言,她眼下不都是好好的?
她以为自己假死骗他,他必然会杀了她,所以一直不敢用真面目面对他。
到头来被发现,他也的确是怒了,可他到底还是在乎她的。
他的底线,为了她一降再降。
那她是不是也该为了他,做些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阿思一想就是五六日。
五六日来,她一直在考虑着要不要主动去找修麟炀,却又想,修麟炀若想见她,应是会自己来的。
毕竟留钗院,离清风阁并不远。
可修麟炀一直迟迟没来,直到第六日傍晚方才出现。
“爷来了!”凝霜在外头一声唤,声音透着几分激动,到好似比阿思更想瞧见修麟炀。
阿思正在屋里绣着花,听到声音便站起了身来,还未来得及将手里的活放下,便见修麟炀进来了。
看着阿思拿着女红的模样,修麟炀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料到阿思这双拿惯了刀剑的手,居然还会做女红。
阿思也是面上一窘,慌忙将手背至身后,“我,我刚学。”的确是刚学没几日,实在是闲的无聊,听凝霜说要给灵儿做衣裳,她才也想着学学。
不料这小小的银针比刀剑更容易伤手,一朵花还没绣成,十根手指头算是扎了个遍了。
好在,修麟炀似乎并未留意,只点了点头,道,“明日是你爹跟你姐姐的头七,因是戴罪之身,不可大张旗鼓,本王命人备了些金银箔,想问问你可还需要些什么。”
头七?
阿思愣住了。
她可从未想到这些事儿。
在她眼里,人死了就是死了,便是当年秦家的后事也未曾处理过,好似,那会儿就是修麟炀去准备的。
她不太懂人情世故,他却都替她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