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爷,溪中那几条鱼,上哪儿了?”
“……”阿思一时语塞。
溪中那几条鱼,早被她祭了五脏庙了。
“馋猫!”他一抬手,轻刮她的鼻子,“这般喜欢吃鱼,只管让厨房去做,何必亲手抓了。”
“还不是你日日都将我关在王府里,我闲的发慌,才会想起去抓鱼嘛!”要说这一个月来,真真是闲出屁来了,有孕在身,从前轻而易举都能做到的事儿,如今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就连抓鱼,也只能在那条小溪里,意思意思。
她的意思,是在一个‘闲’字上,而修麟炀,却是将注意方才了一个‘关’字。
于是,轻轻一叹。
“你如今的身份,不可太过招摇。”
提起自己的身份,阿思的心情也跟着低沉下来。
“我明白,我如今身为质子,能在府里闲逛已是不错了,只是……我这身份,得持续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一直都是这样吗?
一直都是质子,一直都不能出王府去?
时日一久,她怕是会疯吧?
修麟炀微微沉了眉,“今日朝上,父皇也提及了此事。兵符……”
“不在我身上。”阿思忽然转过身,回了屋去。
夏家军的兵符,是夏振商临死前亲手交到她手里的,她绝不会轻易交出来。
可,她这般反应,不就等于此地无银?
修麟炀微沉眉,跟着进了屋,“爷知道在你手里,但,爷不会逼你拿出来,这兵符,是统帅夏家七万人马,也是你的保命符。”
闻言,阿思转头看向修麟炀,“你的意思是,你父皇想杀我?”
修麟炀没有应声,只表情严肃。
阿思了然,笑,“他自然是想杀了我的,德妃跟夏振商都死在他手里,他自然是想要将夏家斩草除根。”
“本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若是害了呢?”阿思追问,“若是,你父皇非要杀我,甚至是要亲手杀了我,你又当如何?”
不是她逼他,因为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她与皇上,有朝一日必然会刀刃相见。
那到时候,修麟炀是护着她,还是护着他的父皇?
修麟炀的眸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下来,“本王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是他能给的最明确的答案。
他不会让父皇,伤了她。
他会尽自己所能,护她周全!
那,若是她要杀他父皇呢?
阿思对着他的眼,很想问。
可这问题何其残忍?
罢了,不问也罢。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
正当阿思与修麟炀都疑惑之时,凝霜抱着灵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哭喊道,“爷!救救灵儿!快救救灵儿!”
阿思一惊,就见灵儿满身湿透,昏睡着,已是没了知觉。
暗影忽然现身,一脸紧张,“怎么了这是?”
这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弄成这模样?
凝霜摇着头,哭的可怜,“落水了,落水了……”
修麟炀连忙将灵儿抱了过来,自背后输送内力,将灵儿呛入肺里的水一点点的逼出来。
阿思却是抬头,看向此刻才进了院子的于青。
只见他站在门口,也是浑身都湿透的样子,一张脸,惊魂未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