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转身,去了萧婉清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萧婉清往屋子里走去。

    他说,打。

    叫萧婉清的人,打她!

    “啪!”

    清脆的一声响,阿思的脸颊上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印。

    香儿之前还有所顾忌,可如今阿思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又是修麟炀亲口下了令,她自然是放开了手的。

    “啪!”又是一巴掌,阿思的口中有一股子血腥味弥漫了开来。

    可她的一双眼仍是带着质问的看向修麟炀。

    他怎么能允许旁人打她!

    可这样的问题出现在脑海中,阿思是第一个被自己吓到的。

    他是主,她是奴,他为何不能叫人打她?

    难道说,她一直觉得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吗?

    难道说,她一直都在否认修麟炀对她的特别,可又一直是这么相信的?

    那么,现在呢?

    他叫旁人打她,是不是说明,她早已是不重要了?

    呵,也好。

    如此才不拖不欠。

    只是,还是那句老话。

    所有打不死她的,终将使她更为强大!

    萧婉清也好,修麟炀也好。

    她迟早要闹得这淮南王府,鸡犬不宁!

    修麟炀扶着萧婉清坐下,似是无意的瞥了门外一眼。

    就见那狗奴才的一双眼正死死的盯着他,如同一匹饿狼,随时都要吃了他一样!

    他知道,阿思眼下定然是恨透了他。

    可,他更想让这狗奴才知道,在这淮南王府里头,只有得了他的恩宠,她才能活下去。

    没了他在身旁,她什么都不是!

    “啪!啪!啪!”

    一声改过一声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回荡着。

    修麟炀藏在桌下的手不知何时早已紧握成拳。

    那些巴掌,仿佛不是打在那狗奴才的脸上,而是打在了他的心口上似得,叫人难受。

    而那狗奴才的眼神,也如同正在啃食着他的血肉。

    为何?

    修麟炀想不明白。

    不过是惩罚了一个不懂事的狗奴才罢了。

    忽然间,一旁的萧婉清猛的抓住了修麟炀的手,这才使得他的回过了神来看向一旁。

    就见萧婉清一脸紧张,“炀哥哥,我,我好像要生了。”

    闻言,修麟炀猛地低头,就见萧婉清身下已是一大片的水渍。

    当下便厉声大喝,“传稳婆来!”说话间,已是将萧婉清抱起,大步离去。

    香儿等一众丫鬟也快步跟着离开,一时间偌大一个院子,就只剩下了阿思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天都黑了,阿思忽然察觉到身子能动了,这才试探般的活动了手脚,而后转身,离开。

    有风吹过,脸颊上的伤被发丝撩拨的酥酥麻麻的。

    可为何,伤的分明是脸颊,痛的却是心呢?

    萧婉清生了。

    是个儿子。

    整个王府都为之喜悦。

    修麟炀终是松了口气,回了清风阁。

    却忽然觉得一阵空落。

    “她呢?”

    他对着空气问。

    身后有人回答,“两个时辰前回了下人房,半炷香之前起身去了秽院。”

    秽院,是她刷恭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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