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的图书室内,两人面对面,各自捧着玻璃杯慢吞吞喝着,有些微妙。

    还好欧文散步回来了,和言溯说起山里的风光,说有处溪水很好,等到春天雪化夏天水涨,会有大批的鲑鱼逆流而上。

    甄爱前一晚没睡好,先上楼睡觉。这次没Marie的带领,她竟迷路了。

    古堡二层的走廊四通八达,弯弯绕绕,哪条走廊看上去都相似。甄爱好几次以为找到了房间,一拧门锁,打不开,只得重新找。

    好在试了几次终于找对,洗完澡后没有睡衣,就裹着浴巾上床睡觉。躺了一会儿,发现黑暗中,她的心里异常的宁静。

    这个陌生的地方莫名给她安宁。

    她缩在被子里微微一笑,爬下床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欧文给她买的助睡眠药,吞了两片舒舒服服地躺下。

    言溯看书到很晚,回房间进浴室洗澡时,发现浴室像不久前清洗过,湿漉漉的。而且浴巾不见了。走到镜子前拉开,柜子里其他洗漱用品还在。

    咦?浴巾呢?

    他立在原地左右看了一圈,百思不得其解。这么晚了也不能去问Marie,就拿了备用的。

    从光亮的浴室出来,眼睛完全不能适应黑暗的卧室,可他对这里一清二楚,闭着眼睛就找到了床,掀开被子躺上去,安眠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言溯的睡眠开始松动,似乎总有类似羽毛的东西,绵绵的软软的,在他脸上挠痒痒。

    他是一个任何时候都起床气十分严重的人,很是不满地睁开眼睛,却在一瞬间,所有的睡意都幻化成灰灰飞到月球上去了。

    甄爱的睡颜宁静安然,近在咫尺,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月光下女孩的脸蛋清透得几乎透明,他也可以很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清新的香味,和自己一样的香味。

    她动了他的香皂,还用了他的浴巾,能不是他的味道?

    闻见一个和自己一样味道的人,言溯不满地拧了眉。

    半晌之后,他缓缓坐起身,抿着嘴,眸光阴郁,无声地侧头看她:难怪我睡不好,原来身旁躺着一个雌性荷尔蒙挥发器,干扰了我的生理系统。

    他很确定,现在这种不可思议的局面就是她造成的。

    可罪魁祸首睡得很安稳,乌黑的长发散在枕头上,衬得小脸月牙一般皎洁;清秀的肩膀也露在外边,锁骨纤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浴巾松散开来,露出胸口一抹窈窕的弧线。

    言溯默默看了她几秒,心里却奇怪地平静了,咦,原来她和我一样有裸睡的习惯......嗯,裸睡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

    他认为她的裸睡是对他的赞同,复而暗想自己真是善良,竟然克制住了一脚把她踹下床的冲动,最后暗暗地,不知在和谁较劲,兀自说了一句,“这是我的床!”

    说完居然直接躺下,继续安稳地睡了。

    甄爱一夜好眠。

    可早上醒来,就看见言溯安安静静睡在自己身侧,她眨巴眨巴几下眼睛,某人俊美的侧脸并没消失。她脑中一片空白,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言溯醒了。

    他蒙蒙地睁开眼睛,照例揉了揉,就掀开被子下床。

    坐起身的一瞬间,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从床边拉了浴巾系在腰间,站起身回头,还十分坦诚地说:“差点儿忘了你在。”

    甄爱不去想他平常或许就光着身子起床的画面,而是捕捉到了其中的含义:“你昨晚就知道我在?”

    言溯没听出这是个问句,以为是陈述句,于是说:“我昨晚就知道,但我刚才忘记了。或许,你应该像我学习存在感。”

    甄爱无语:“你昨晚就知道我在,你还睡这儿?”

    言溯静静看她:“因为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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