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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丽妃一跃成为正一品的贤妃,古幼薇的气焰又与先前不同了。这荣耀是依附于她姐姐得来的也好,自己挣来的也罢,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终于又能扬眉吐气了。比起虚无的恩宠,她更青睐这样真实可靠的风光。美中不足的只有一件,那就是梁慕云仍旧压在她上头,这一点缺憾始终叫她如鲠在喉。而梁慕云也深以此为傲,见了她,每每假意好言相劝:“我知道妹妹心有不甘,可是没办法,谁让我资历在你之上呢?妹妹且耐着性子多熬几年,终有出头的一日,切记戒骄戒躁,别行差踏错叫人抓住了把柄,损伤了皇后的体面——要知道,你能有今天,全仗着皇后的提拔,这一点你自己想必也清楚。”
她面有得色地觑着古幼薇,古幼薇心中暗恨,却也只能咬牙道:“是,妹妹谨记姐姐教诲。”
待梁慕云去后,她才狠狠地将一个羊脂玉瓶摔到地上,“什么东西,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小荣呆呆地在一旁看着,又想劝,又不好劝的,但见自家主子娇美的容颜渐渐扭曲:“等着瞧,我绝不会放过她的,好好看着!”
有了宁澄江偶尔的照拂,尽管不多,古梦雪已经心满意足了。比起皇后的权位,她更在乎这一点稀有的恩情。因前些日子情志不舒,难免微恙在身,太医叮嘱其好好保养。古梦雪便乐得在宫中养胎,而将一应琐事交托给玉言。
玉言此前未曾处理过宫务,好在她生性聪慧,渐渐也便熟习起来了。一边照顾幼子,一边料理这些杂务,日子虽然忙碌,却也充实。这样也好,她可以避免自己去想许多不必要的事,她这样告诉自己。
宫中一如既往地风平浪静,宫外却是波涛汹涌。先是听闻废了的雍王辛苦从西北逃回,意图再度举兵——自然,他的计谋没有得逞。只是不知怎的,却牵扯出忠义伯府,似乎意指勾结。于是宫里宫外俱皆流言如沸。
这一日宁澄江来看珏儿,玉言便问起此事。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当闲话听听也无妨。
宁澄江面色凝重:“不是谣传,确有其事。朕已派人搜查过忠义伯府,检出好几封六哥与忠义伯世子来往的书信,且事涉隐秘。”
“那么陛下作何打算呢?”
“如今罪证确凿,自然该依律惩办。”宁澄江按着她的肩膀,“六哥自然是罪无可恕,至于忠义伯府——玉言,早前忠义伯府设计陷害金氏一族,现在也该让他们自己尝一尝苦果了。朕答应为你报仇雪恨,就一定会做到。”
宁澄江金口玉言,圣旨一下,梁氏诸人纷纷下狱,几番审问之后,受不住刑尽皆招了,于是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圣上雷厉风行,未肯留一丝情面。
至于梁慕云,她或许是不敢求情,或许知道求了也没用,只是终日缩在自己宫里,闭门不出。虽然如此,外间的消息她必然知晓,却不知她心中是何滋味。
文墨悄悄儿地道:“这回的事,古家也出了不少力。听闻古贤妃还特意跑到紫极殿求见陛下,要求严惩梁淑妃,以同罪论处。”
玉言摇头道:“陛下不会答应的,梁慕云既已入宫为妃,便是宁氏妇,而非梁家女。更何况,她一介深宫妇人,哪里知晓外宫杀机?为了宽仁起见,也该饶她一条性命,免得叫人说宁氏无道。我看古幼薇这回得失望了。”
她料想的不错,宁澄江果然没听古幼薇的谗言,梁慕云仍旧得以保全。只是如今她父兄皆亡,家族更是分崩离析,即便自己身居高位,她也再没有得意的资本。梁慕云只有收敛起从前的脾气,一味谨小慎微起来。
文墨的消息一向是最灵通的,宫里发生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这一日她从外边回来道:“娘娘知道么?方才古贤妃和梁淑妃在御花园中狭路相逢,不知怎的,古贤妃手里的一尊观音玉像落在地上摔碎了,她硬说梁淑妃绊了她一跤,竟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