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平静。不过听她屋里的翠岚说,架子上的一副绣样无缘无故地撕坏了,也许是猫儿弄的吧。
玉言对这桩婚事并不意外,她早看出来,金昀晖心中最中意的人选一直是雍王。他虽然上了容王的船,却总是担心自己会沉下去,因此时常思虑着为自己寻一条后路,此番联姻就是最好的机会。然而在玉言看来,脚踏两条船虽然为自己寻得了更多的机会,可是一旦波翻浪涌,却增加了覆亡的可能,她还真担心这位爹爹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玉璃对于这桩婚事显然是不满意的,单看她的脸色就能瞧出来,她虽然不反抗,却一直用一种消极而默默的态度来折磨自己,同时尽可能地使身边的人难受。
玉言并不同情她,她可不像金珪,她从来都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敌人遭了罪,她更要高兴。她甚至怀着深沉的恶意想着:倘使宁澄江真答应了这门婚事,她反而要看不起他了。
那时她尚未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丝丝嫉妒的因素。
雍王妃的身份显然是不错的,但这种事向来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真正过得好不好,还得看各人的本事,往后的一切都得靠玉璃自己去争、去抢,没有人会为她出谋划策了。
倘使她以后嫁了人,也会走上这样一条老路吗?不,玉言想,她此生是不打算嫁人了,她唯一的信念只剩下复仇,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目标,她的心早已是一条干涸的河流,是而她无人可嫁,或者说,嫁给谁都一样。
她脑海中电闪般划过一个念头:既如此,何不嫁给温飞衡呢?她要报复他,就得先接近他;而要接近他,没有比成为他的身边人更方便的了。为了她前世所受的痛苦,便是牺牲掉今生未知的幸福又如何呢?
她紧紧地攥着胸口,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知是出于兴奋还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