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必他也不会嫌弃的。”
“数你嘴甜。”
两人说笑了一会,忽见赤霞跌跌撞撞地进来,脸上一派惊慌失措,鬓发也散乱了几根,玉言皱眉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赤霞的口齿忽然变钝了,她垂着眼眸,小声嗫喏着:“是三少爷,他……”
“他怎么了?”玉言径自将一根针穿过绷子上蒙着的细布,恍若处变不惊,“又欠了账是吗?”
“不,不是……”赤霞鼓起勇气道,“他杀了人。”
玉言的脸凝住了,手里的绷子掉到地上,那根细针拖动着在她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她也没有察觉——她的整个身子向后仰下去,栽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文墨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托住玉言的背,冲门外大声喊道:“来人啦!小姐晕倒了,快请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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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飞衡杀了人。
这是玉言悠悠醒转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她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黑压压地围满了人,温夫人在她床前坐着,用一条大绸手帕不停地擦着眼眶:“好孩子,你可算醒了,方才那副模样可真把我们吓坏了!”
“我怎么了?”玉言一脸茫然。
文墨端来一碗热汤与她慢慢饮下,道:“小姐你方才突然晕倒,可真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晕倒?”玉言好似想起些什么,嘴里喃喃道,“是了,那会赤霞进来说了些话,之后我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她忽然一把抓住温夫人的肩膀,“娘,他们说相公杀了人,有这回事吗?”
温夫人扭过头去,只是垂泪。胡氏是个快人快语的,见不得这磨磨唧唧的景象,便道:“娘说不出口,还是我来说吧。弟妹,你听的一点儿也不假,三弟他的确杀人了……”
玉言觉得身上一软,仿佛又要倒下去,文墨连忙掺住她。好歹这回没晕。
胡氏便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虽然条理不甚明晰,好歹把事情说清楚了。原来温飞衡今日在济源赌场大输了一通,心上不爽,便跑去倚翠阁把酒言欢,可巧碰见名妓初尘与赵员外之子赵罗成在那儿调笑。因为初尘之前婉拒了他几次,温飞衡本来就有所不满,如今更趁机发作起来。
自然,初尘是个女子,温飞衡不能跟女人争竞,便扯着赵罗成不放。那赵罗成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两人互不相让,先是破口大骂,继而相互厮打起来,到了眼红之时,温飞衡不知哪来的一股狠劲,取过一旁的酒碟子就往赵罗成头上拍去,赵罗成当场血流如注,不一会儿就没气了。温飞衡自己似乎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当时也愣住了,呆呆地站在旁边,早有人报了巡捕衙门,不一时就来了两个官差,五花大绑地将人送进去了。
玉言听罢只是摇头,眼里含着两泡眼泪,那神情凄楚的叫人可怜:“相公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不相信——此事果真么?”
“怎么不真呢?小栓儿打听得明白,亲口回来说的,现在外头都已经传遍了。不信,你随便到外头抓一个人,个个都能说得有模有样,毕竟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这事情可混不过去呀!”胡氏的话里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不过她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旁人也不以为怪。
温夫人听得心烦,叱道:“好了,别再说了!”
“三弟做下这样的事来,还不许别人说吗?”胡氏一些儿也不惧怕,“我早跟我们二爷说了,照老三这样顽下去,迟早得惹出大祸,二爷当时还不信,现在——瞧!可不是沾上大事了!”
温夫人一向严于律己,虽然见胡氏这样蹦跶,她也不肯轻易动怒,只道:“老二家的,这里用不着这么多人,你还是去老太太那里盯着吧,小心别让他们走漏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