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自己也跌入河里溺毙了,众人更将她视为灾星,难怪初尘待不下去。
“人命案是一桩,可即便没有这个,我看她也打定主意了。”漪云叹道,“终究是她聪明,趁着年轻美貌之时,早早地寻了一个安稳之人,托付终身,离了这风尘肮脏的所在。免得到了年老色衰之时,想抽身也没人要了。”
看来初尘从良一事对她触动甚大,玉言笑道:“姐姐也可以啊!”
“难哪!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古来有几个男子肯付出真心呢!”漪云看着她,“所以说你的福气好,古公子这样宠爱你,你以后是不用愁的了。”
原来还是嫉妒,玉言道:“姐姐又说笑话了,古公子再如何宠爱我,他也不可能娶我过门,他家里人更不会同意,我比姐姐又好到哪儿去呢?”
漪云一愣,她倒没想到这层,也是,古家那样的势派,怎么可能让一个娼妓进门。她心里略觉得平衡了些,眼看玉言容色平静,眸子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免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惹你伤心的。”
“无妨,我早就说过,我与姐姐是一路人,往后还将彼此扶持才好,切莫再多心了。”
漪云讪讪地告辞而去,玉言看着她的背影,终不免叹一口气:看来不管在那里,都免不了勾心斗角,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远离这些纷争呢?
日子照常过去,玉言仍旧蜗居于自己的小楼之内,偶尔见一见客,青姨虽然暗恨她无所作为,好在古之桓时常光临,出手亦十分阔绰,青姨才没敢言语。
这一日,她闷在房中写字,习了好几个时辰,觉得腰酸背痛,便出门闲逛一阵,忽然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华服公子,浩浩汤汤地往漪云房中而去。那正中间的一个,五官俊美,眉眼却十分阴鸷,整个人透着一股戾色,玉言看着十分眼熟,便唤小荷过来:“你帮我打听一下,来的是什么人。”
她甚少主动问起客人的情况,小荷暗暗纳罕,却不敢违背,脚底生风地赶过去,不一会儿便带了消息回来:“倒不知那人是什么身份,只听得旁边的随从们唤他雍公子。”
玉言笑道:“雍这个姓倒少见。”等等,雍公子,雍……她细细回忆起来人的面容,原来是他。不错,就是雍王,她记得那时候雍王来府里提亲,她姊妹几个还躲在屏风后偷偷相看过。虽然时隔多年,她的记忆仍很深刻,那样阴厉妖异的特质,在这个人的身上表现得最明显。
小荷见她神色不对,奇怪道:“小姐,您怎么了?”
玉言醒过神来,“没什么。对了,我想过去瞧瞧,你就待在这里,别跟过来。”说罢,她撇下小荷,自顾自走过去。
青姨看到来的是位贵客,早已满面笑容地迎过去,大约是想好好奉承一番,谁知进去没多久就被轰出来,那些人可能是嫌她碍眼。
玉言走过去时,青姨仍在那里嘟嘟囔囔:“嫌我老!老娘年轻的时候你们是没见着,全颖都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为我着迷的,如今却被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嫌弃起来了!”
玉言笑着上前,“青姨,您在说什么呢?”
青姨见有人过来,忙住了口,“你怎么来了?”
“我见这边闹哄哄的,不知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
青姨撇了撇嘴,“没什么,不过是个没名没姓的客人,真把自己当成天王老子了!”
玉言笑道:“妈妈这话就差了,今儿来的这位客人,身份可是贵不可言呢!方才我在楼上远远地看了一眼,若我没猜错的话,来人该是雍王。”
“雍王?莫非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六殿下?”青姨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她又怀疑地打量着玉言,“你如何知晓?”
“不瞒妈妈说,我跟雍王妃原有些沾亲带故,便是称她一声姊姊也不为过,这位姐夫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