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摆我一道……”

    “是是是,她的确没安好心,所以你也不要中了她的计,过去了就过去了,咱们好好安葬就是了,好吗?”宁澄江看出她大受打击,任谁亲眼见到一个人死在自己眼前,都不会好受的,更何况那人是自己的亲人。他不知该如何做,只能紧紧地拥抱住她,给予她一点温暖和力量。

    玉言软弱地倚在他怀里,像一条抽去脊骨的鱼,眼泪不自觉地下来:“可是她终究是我的亲姐姐,金家如今人丁离散,大哥、玉珞、玉瑁诸人皆不知所踪,倘使他们还在的话,那我也……”

    宁澄江的下巴抵在她光洁的额上,心疼而郑重地道:“你放心,他们一定尚在人世,并且都活得好好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替你把他们找回来,一定会!”

    玉言无声地落下泪,她确定那并非由于伤心,而是不知所措。金玉璃死了,她凭什么要为她伤心难过呢?她们本来就没多少姊妹情分。

    可是她哭得更厉害了。

    金玉璃的丧事终于还是办得风风光光的,尽管她相公已从宗室玉牒中除名,她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妃,然则圣恩浩荡,还是于临行前给予这一份哀荣。而雍王宁澄流,也因为妻子发丧,而得到了三天的暂缓期限。

    玉言从最初的茫然中渐渐清醒过来,她恍惚意识到什么,叮嘱宁澄江派人留意雍王的一举一动,看看他是否利用这几日与某些人私下接触,免得又有什么不轨之举。

    宁澄江深以为然,果然依言行事。得到的消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原来忠义伯府借吊唁之名,与雍王来往甚密,其心昭然若揭。然,几句私底下的闲话不能作为明证,宁澄江只能暂且隐忍不发,等待秋后算账。而雍王,也于三日后起身,前往他该去的地方,不知大漠的风沙能否平息他心中的执念。

    金玉璃早已埋入泥土,在地底无边的黑暗中陷入长眠,玉言这些时日却不能入眠了。她总会在午夜梦回时分被金玉璃染血的面容惊醒,在月朗星稀的夜里耿耿不寐。

    宁澄江每每也被她吵醒,却不怪她,而是温柔地拥她入怀,在他怀中,玉言可以获得暂时的安眠。她紧紧地抓着棉被的一角,将身子缩成一团,神情惶然:“我又梦到她来找我了,她那样冷冷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陌生人……”

    “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你没有经历过死人,看到这种场景,难免受了刺激,想开些就好了。”宁澄江温声道。

    “不,其实是经历过的。”玉言想起温飞衡的事,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

    “没、没什么。”玉言意识到失言,忙拿话遮掩过去,“还是快睡吧,不然明天又该起迟了。”

    伴随着金玉璃的死而来的是种种甚嚣尘上的流言,且其矛头针对的都是玉言。甚至有人怀着恶意的揣测心理,认定她杀了自己的亲姊姊,哪怕不是她亲自下手,也是她逼死的,证据就是从前在府中的诸多不和,连那些不为人知的陈年旧事也被人扒了出来,更使人想到一个恶毒的庶女逼死自己温良的嫡姐。

    文墨在红墙绿脚里听得这些没来由的话,不禁气鼓鼓地回来,埋怨道:“美人没听他们怎么编排你的话,一个个描摹得绘声绘色,倒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似的,真是可笑,他们也不想想,那一位本来就是要发配边塞的人了,即便您与她真有天大的矛盾,何必这时候才下手,让她活着受苦不是更加快意?”

    玉言不以为意,“她们要说就说去,横竖舌头不过是一条软肉,也杀不了人,我才懒得理会。”她现在看得很明白了,金玉璃早就不想活——她过得这样不快活,活着也没什么滋味。她之所以一定在玉茗殿自尽,纯粹出于一种报复心态,一方面让她不安,另一方面,也可借此损毁她的名誉,让她受尽众人的非难。可惜啊,名誉这种东西,玉言早已不放在心上,只要不对她造成实际的损害,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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