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这才是我宋家的女儿!除生死无大事,只要命还在,人还在,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砍!”
宋瑶仙一言不发,只默默的听着训话。宋老夫人亲自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将她额角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说道:“入宫也没什么不好,即便不是你,宋家也要挑一名庶女进宫去帮你姐姐,如今这般,不管是谁对谁错,都是天意。”
宋瑶仙仍旧默然不语,宋老夫人也不勉强,对大夫人说道:“你先送她回去吧。”
宋玉衡抬眼看着宋瑶仙的背影,只觉得头晕目眩,她兀自闭了闭眼,再睁开,猛然撞在宋老夫人锐利的眸子中。她急促的倒抽了口凉气:“祖……祖母为何这般看衡儿?”
宋老夫人在床幔的遮挡下显得贵气而阴冷,她说:“衡儿,你介怀仙儿会夺了你的皇恩?”
宋玉衡一愣,原来,祖母以为她怕妹妹与她争宠,所以才会如此质问。她往身后的锦垫上靠了靠,发现自己在那一瞬间,竟然汗湿了衣背。“祖母,衡儿如何会有这等心思。衡儿只是伤心妹妹竟从未真心待我这个姐姐。别说衡儿从未想过独揽皇恩,就算是妹妹要母仪天下,衡儿也无介怀之意,只可惜,咱们宋家多年的筹谋都毁于一旦。”
宋老夫人得了她如此恳切的回答。语气也缓和下来,说:“仙儿的心意暂且不论,你如此聪明,定然不会认为兰贵人的事是仙儿所为,你心中可有怀疑的人?”
宋玉衡看着宋老夫人的脸色,迟疑道:“若说是燕家,却没必要去动兰贵人触皇上的逆鳞。会不会是有人想利用汀兰之事挑拨太后娘娘与皇上?”
宋老夫人沉吟片刻,说道:“我也这么想,难道是渡王?”
宋玉衡在心中斟酌一番,说道:“那个纪尔岚与渡王爷走的如此之近,此案又是经她告破,即便真有王爷的手脚,此时也再难追寻。”她顿了顿,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祖母,那宋家与王爷的亲事,可有什么新的打算?”
“渡王身份贵重,除了你与仙儿,宋家也无其他人选,玉凝还小,不然,也不至于叫咱们如此为难……”
宋玉衡听她提到二房的宋玉凝,眉头轻轻蹙了蹙,却没再说她。而是说:“其实,衡儿从小便知将来要听从府上安排,无法选择自己的亲事。也正是因为如此,衡儿从来不敢放任自己对任何人任何事生出眷恋之心。衡儿作为宋家的女儿,也只是宋家的女儿,没有自己,只有宋家。”
她看着宋老夫人认真恳切,再次说道:“若仙儿已然不可避免要入宫伴君,衡儿愿意放弃皇后之位,争取渡王妃之衔。”
“糊涂!”
宋老夫人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人儿,说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傻话?”
“祖母……衡儿不明白……难道渡王那里,就这么听之任之,让燕家或别人得逞了吗?”
“若你三叔还在,祖母何须费这些力气!然而,你三叔没了,咱们家没了顶梁的男人!所以,宋家必须再出一个皇后,而且,是太后娘娘那样的皇后。只有你,宋家只有你可以担此重任!你妹妹的心智……不及你万一。”
宋玉衡死死咬住下唇,掩住自己就要奔逸而出的哀戚。
宋老夫人又说:“至于渡王哪里,若是无法牵制,也还有其他的办法……”
宋玉衡怔忪的看着眼前的祖母,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不能控制在手里,便只能除去……
霜冻之时,纪天姀终于解了一个月的禁足,得以出门。再次踏入女学,一切似乎都陌生了许多。程潇潇整日跟在纪尔岚屁股后,燕凌倾将她当成透明人,宋玉衡生病在家,三拨人没一个将她放在眼里。
如坐针毡的过了一个上午,待到下学,又见到纪如珺跟宋玉凝无比亲近,有说有笑,更是气的双眼发红,回了府便倒头痛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