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还没成亲,就将眼珠子整日挂在别的女人身上的阮宁!

    纪天姀深深呼吸,想将洪晏与阮宁的身影从自己脑海中去掉。可惜,那种对比过后的高低立现,时时刻刻让她觉得坐立难安,原来她所期盼的那个男人是如此寻常,而如此寻常的男人竟然还看不上她!

    纪天姀呼的站起身,手边的茶盏被碰倒,温热的茶水漫过案头的纸张,包括纪如珺描摹的那张荷露簪。她有些愣怔的看着上面的贵气逼人的簪子,想到了出尽风头的纪尔岚。想到渡王……那个丰神俊朗如神明般的男子,竟然倾慕着纪尔岚吗?

    妒火再一次从心口蔓延至全身,几乎将她烧成灰烬!

    纪如珺进来时,正看见纪天姀将满手碎纸屑扔了满地。“大姐姐?你怎么了?木香她们怎么没随身伺候,站在外面做什么?”

    纪天姀沉默不语,身体无力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

    纪如珺看着满地的碎纸,有的还是湿的,若有所思的捡起其中绘着荷露簪的那几片纸,问道:“姐姐可是为了荷露簪的事情烦闷?”

    她坐在纪天姀身边,说道:“经过上次的事,燕凌倾对咱们纪家颇为恼怒,不理会咱们也是正常,姐姐何必放在心上,咱们也不理会她就是了。至于荷露簪,我重新绘一幅,拿去给宋玉凝瞧瞧,看她能不能知道什么名堂。”

    纪天姀转过头看看纪如珺愈发精致的小脸,有些烦躁的将目光挪开,看着手中的帕子,没有说荷露簪的事情,而是说道:“阮宁表哥对纪尔岚如此上心,我与他的亲事恐怕是不成了。”

    “什么?”纪如珺十分意外:“大姐姐这话是从何说起?这亲事既然从二姐姐身上换到了大姐姐身上,断然没有再反悔,换回去的道理。”

    “没有换回去的道理么?”纪天姀语气飘忽,似乎觉得不能换回去才有些可惜,她沉默片刻,说道:“若阮宁极力坚持呢?”

    纪如珺看出纪天姀的不对,问道:“大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阮宁表哥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没什么。”纪天姀不想承认阮宁已经对她厌烦了,便说道:“纪尔岚是嫡出,现今又如此风光,阮家后悔也是情理之中。”

    纪如珺不相信她口中所说的‘没什么’,却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皱眉道:“大姐姐放心吧,这是不可能的,咱们纪家的女儿也不是任她阮家挑挑拣拣的,就算阮家能舍下脸面来提此事,阿爹也丢不起这个脸,断然不会同意的。”

    “你说的对……”纪天姀幽幽说道:“除非……发生了什么迫不得已的事。”

    纪如珺越发觉得纪天姀与阮宁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她眉梢一挑,问道:“大姐姐是说,阮宁表哥,亦或是阮家,会耍些手段?”

    纪天姀神色略微活泛起来,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觉得,他们若要来阴的,会做些什么?”

    纪如珺和墨玉对视一眼,都觉得纪天姀有点奇怪。纪如珺想了想,说道:“若阮宁表哥真是铁了心要悔婚,又不想背负骂名,就只能从别人身上下功夫。比如,若大姐姐的清誉毁了,阮宁表哥就能顺理成章的退亲。”

    纪天姀眉心一跳,银牙紧咬了半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还有呢?”

    墨玉接口道:“或者,也可以像兰贵人与徐志那样,一方傻了或死了,也可了断这门亲事。”

    纪如珺想了想,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纪天姀冷笑一声,说道:“或者,阮宁表哥若与纪尔岚生出什么事来,恐怕他就能享齐人之福了?”

    纪如珺诧异道:“大姐姐的意思是说,聘为妻奔为妾。如果二姐姐与阮宁表哥有个什么,二姐姐就只能给阮宁表哥做妾,大姐姐还是正妻?”

    纪天姀强忍着对这种假设的恶心,问道:“怎么,你觉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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