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还以为你病了一场,心绪有所改变,没想到你不但没变,还变本加厉!刘菱她有什么错!”
刘氏听他斥责本不欲还口,但听他最后一句居然是维护刘菱的话,顿时如遭雷击!“阮言盛,你不知羞耻!你简直是禽兽不如!刘菱没有错?我的宁哥儿又有什么错?你有能耐对我发狠,为什么不去刘家将刘启仁的腿打断!”
阮言盛被她的话说的脸色青黑,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在地上抱着刘菱的黄氏却被刘氏的话吓到了,对方说想要为阮宁报仇,要打断她儿子的腿!她僵硬的朝刘氏看去,却见刘氏的目光已经朝她望了过来,黄氏一个激灵,心中简直存了一万个后悔。今天她就不该到这里来……她用力拖着刘菱,声音止不住颤抖:“阿菱,快走,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她怀中的刘菱像是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呆呆的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又脸,刺痛,鲜血……刘菱的瞳孔慢慢放大,她尖利的惊叫起来,几乎将身边黄氏的耳膜刺破。“铜镜!给我铜镜!”
黄氏根本拽不住她,眼睁睁看着她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刘氏的妆台前拿起铜镜。
众人被她的举动惊呆了一瞬,随即又觉得这才该是她应有的反应,反而众人都没想到,刘菱仅仅在铜镜前看了一眼,便‘啪’的一声将铜镜摔在地上,转身就往刘氏那处冲了过去。
何嬷嬷一直站在刘氏床榻前,首当其冲被刘菱撞的个趔趄,头磕在窗框上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刘菱一把掐住刘氏的脖子,整个人都扑上去压住了对方。
众人这才慌了,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上前,眼见这刘氏已经吐出了舌头,阮言盛惊道:“拉开!还不把她们拉开!”阮言盛说着,自己率先一步上前,却不知该去拉刘菱还是拉刘氏。
还是黄氏陡然情形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保住了刘菱的腰往后扯去。然而刘菱的双手死死的钳住了刘氏的脖子,恨不得要将对方的骨头捏碎。黄氏大喊:“阿菱,阿菱……你快松开手,你若杀了人,就什么都完了!”
刘菱悚然一惊,双手一顿。黄氏和阮言盛一人抱着一个将两人分开。刘菱大口喘着气,目光如恶狼一般看着刘氏。刘氏却已经昏厥过去,嘴角溜出了一丝殷红的血迹。
阮言盛连忙试了试刘氏的鼻息,缓慢而微弱,但好歹还活着,他松了一口气。一抬眼,正撞进刘菱的眸光中。
刘菱无力的垂下双手,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去看阮言盛,仿佛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让她来刘府,她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这样长的一条伤痕,怎么可能不留伤疤!她无声的控诉让阮言盛坐立不安。
他想开口说:“你放心,我定会对你负责。”然而他没有开口。事情闹的这般难堪,往后他要如何面对刘菱面上的伤疤?又如何对旁人解释这伤疤的来历?他猛然想到刘氏说的话,这是报仇……对,这是报仇……
“刘菱,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刘家狼心狗肺断了我儿子的腿!”
门里门外,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今日的事,竟然是阮言盛夫妻二人早就设计好的,要给阮宁报仇的计划!
黄氏大惊失色!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阮言盛明明对刘菱动了心思。他这么说,是想要推卸!“你说谎!你明明暗中与我们商议好,刘氏一过世,你便娶阿菱过门!你这个伪君子!”
阮言盛听他这么说,看了一眼刘氏,微微眯起眼睛说道:“我与发妻恩爱扶持多年,怎么可能在她还未丧命之时便想着另娶她人。这几日我与你们虚与委蛇,都是为了我的妻儿报仇而已,如果没有你那个杀千刀的儿子,我家中又怎会变得如此狼藉不堪!”
阮言盛字字血泪,句句铿锵有力,仿若真的一般。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几乎相信了。他看着刘菱面容上狰狞恐怖的伤疤,心头万分惋惜,然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