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关刘氏,阮言盛露出难以启齿的模样,纪成霖道:“你放心,你所说私事,我与徐大人不会胡乱外传的。”

    阮言盛这才说道:“她……假托病体垂危,对我说,若有合适的人选,她为我高兴,只希望让我叫对方过来相看,她要亲自叮嘱对方要善待宁哥儿。希望我能成全她的临终遗愿……”

    徐松直和纪成霖都有些尴尬。想必刘氏骗阮言盛将刘菱找来,一是为了替阮宁报仇,二是为了免除威胁。但死者已矣,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徐松直说道:“这些都是你的家事,我们不会做过多干涉。只需将刘菱带会衙门定罪便是,这么多人都亲眼看着,此事也没什么审问的必要,很快就能结案。”

    阮言盛感激的冲徐松直和纪成霖二人拱了拱手,目送着众人离开。

    见众差役压着浑浑噩噩的刘菱离去,方才轰乱一片的宅院,忽然变得沉寂下来,周围的房屋楼阁沉默安静的立着,下人们也都垂头站在角落不敢出声,只在面上还残留着方才惊慌失措的神色,阮言盛站在院子当中,一时间觉得这一切让他万般陌生。

    兴许是太过安静,何嬷嬷哀戚的哭声似乎被无限放大,如潮水般席卷众人的耳膜。而府上角落的博雅轩中,阮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拼命的大声嘶吼起来,另众人毛骨悚然。阮言盛抬头看着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积聚起来的厚重雨云,重重叹了口气,吩咐身边的小厮道:“去准备治丧的一应物事,待何嬷嬷将太太的遗容修整好,带少爷过来一趟。”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小厮唯唯诺诺的去了。阮言盛冲周围的下人们挥了挥手,道:“府上该撤换的东西,都着手去办吧!”

    下人们僵硬着面容散了,只有阮言盛还站在原处,他隔着门扇,仿佛也能看见刘氏枯败的面容。

    博雅轩中,阮宁一声接一声的狂躁嘶吼,另廊下撤换帷幔的小丫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个说:“太太死的太冤了……人说冤死鬼最容易流连人世,晚上会不会回来……”

    “你别说了,本来就怕人,再听你这话,可是不能好生做事了!”

    那丫头叹了一声到底也不敢多说,只叹道:“要下雨了,这会风大。咱们手上还得快些。”

    ……

    纪成霖办完公事回到家中,秦氏已经叫人摆好了饭菜。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却都没什么胃口。纪天姀没想到刘氏到底没有躲过这一劫,心中为自己担忧不安,流泪不停。纪成霖见了也不好训斥。只说道:“好了,今天都早些休息,明日咱们早些过去吊唁,能帮忙的地方,都伸伸手,毕竟咱们与阮家的关系不同寻常。”

    秦氏嘴上答应着,目光却落在纪天姀身上,说道:“好在天姀的婚期已经临近,正好是在热孝之中,便也不用在重新找人遴选吉日。不过,我看明天天姀还是莫要去阮家了。万一冲撞了,就不好了……”

    纪天姀闻言缓缓收了泪,她年纪轻,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讲究。纪成霖点头道:“也是这个理儿……刘氏去的委屈,这里面的确有不少讲究,天姀新婚在即,便留在家里吧。旁的事,都有你母亲呢。”

    纪天姀见父亲也这么说,便顺从的点了头。

    纪尔岚在一旁听着,心里说不上愧疚,但也觉得有些不舒坦。她想到刘氏不会轻饶了刘菱,但她没有想到刘菱会不管不顾直接对刘氏下杀手!连自己的前途也不顾了……或许是因为被毁了容貌,觉得自己没有前途了吧?

    回到空山小筑,暮春见她闷闷不乐,便说道:“姑娘莫不是有些愧疚?”

    纪尔岚看她一眼,说道:“刘氏虽然为人可恶了些,但也不该死。”

    暮春道:“姑娘不必想多了。这刘氏本不会死,都是她眼瞎,信错了男人!”

    纪尔岚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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