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还以为姑娘睡着了,没敢出声打扰。”灵兰端了水过来递给她,回答道:“今日二姑娘并未出府,也没踏出院子一步。至于她在做什么,奴婢就打听不出了。您也知道,空山小筑的人,嘴巴都严的很,嘴巴不严的,也近不了二姑娘跟前。”
纪天姀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她既然无事,今日为何不去大普渡寺?难不成我的马车出现意外,真的是她或者秦氏动了手脚?”
灵兰听见这样的猜测有些紧张,说道:“这……应该不会……夫人她,近日来的确与二姑娘不怎么见面,。二姑娘到正院去的时候也少了。兴许她连今日要去寺中都不知道。”
纪天姀之前被纪成霖勒令不许出屋子,许多事情婢女若不提起,她便不知道。此时诧异道:“为什么?二妹妹与母亲闹别扭了?”
灵兰摇头,说道:“\t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夫人身边的阿潭不知为何出府去了,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阿潭被放出府了?”纪天姀惊讶的直起身来。“阿潭是从阳城就跟着母亲和二妹妹的,怎么会突然离开了?谁走她也不应该走的……你可有听说是发生了什么事?”
灵兰摇摇头。纪天姀见此也没办法,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先放下此事。叮嘱道:“今日燕大公子出现过的事情,万万不要与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灵兰赶紧点点头,说道:“事关姑娘清誉,奴婢不会乱说的。”
直到晚上内院落锁,觅云才匆匆忙忙赶回来。纪天姀让灵兰到门口守着,问她道:“觅云,你可打听清楚了?”
觅云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说道:“奴婢出府之后,便到了阮家附近留意着,等了好久,见他们府上有婆子出来采办蔬果的。便上前搭了话,一开始她还支支吾吾的,后来我塞了银子给她,她轻易的就说了。表少爷他……似乎情况很不好……”
纪天姀暗说果然如此,示意她继续说。
觅云道:“那婆子说,表少爷疯疯癫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刘氏病重之前就一直是那副模样,不然阮家老爷也不至于与刘氏离心,刘氏也不至于病重……”
纪天姀听得咬牙切齿:“原来阮家一开始就拿我当傻子哄骗!”
觅云也觉得阮家着实可恶至极,道:“在厨房帮手的丫头婆子,多数嘴碎,这婆子也不例外,她说阮宁出事之后,阮家老爷和刘氏十分庆幸早早定下了这门亲事,准备了大批聘礼,就是怕咱们反悔。”
“哼!我看阮家飞来横祸,全是报应!谁让他们黑了心!”
“是呢,他们瞒的紧,严令府上的下人谁也不准外传。还说,等您顺顺利利的嫁过去,府上所有奴仆下人都多发半年的月银!若不是奴婢将姑娘给的银子全塞给了她,她还不肯说呢!”
“所以此事,父亲想必也是不知的。”纪天姀这么想着,心中释怀了不少,她看着觅云,从头上拔下一根碧玉簪子,递给她,说道:“你这趟差事办的好,拿着吧。”
觅云高兴的接过,连声谢道:“多谢姑娘,这是奴婢的本分。”
纪天姀笑了笑,不置可否,接连吃了这么多的亏,她也懂得了许多人情世故,说道:“往后用心办事,自然有你的好处。”
觅云得了簪子,越发上心,问道:“既然表少爷并非良人,姑娘打算怎么办?这婚期可只有不到两个月了……”
纪天姀眉眼沉下来,道:“之前父亲被阮家蒙蔽,但此时也应该得知实情了才对,可他却并未告知于我,眼睁睁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她紧紧攥了攥拳头,道:“父亲已经被秦氏母女给蒙蔽了,被猪油蒙了心……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自己想办法……”
觅云道:“可是,无论姑娘用什么办法,只要您提出退亲,就一定会受人排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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