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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冬一边暮雨包扎一边说道:“大姑娘几乎每日都要让那个木香到咱们院子附近打探您在做什么。”

    自来嫡庶水火难容,丫头们心里也是有数的。庆幸自己跟着嫡出的主子,性情又大度爽利,没什么矫情的癖好,又护短,几个丫短短时日间,已经对纪尔岚由衷敬服。

    “木香是大姐姐从阳城带过来的,更得她信任些。不过那丫头是个胆小的,看牢些便不会出什么差错。绿楣原本就是这府上的,想来暮冬应该是熟悉的,其他人,你们平日里也多留意些,什么人是什么性子,最好能心里有数。”纪尔岚说着,看了一眼暮叶的脚,问:“你的脚是否也伤着了?”

    暮叶摇头:“奴婢没事,大姑娘不过是想给姑娘难堪,根本没用多大力气,只是我没料到,连累了暮雨受伤。”

    暮雨冲她笑笑:“不过是破了皮,不怎么严重。往日姑娘说让奴婢们小心提防,却没想到,大姑娘居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动手动脚。还好三姑娘年纪小,不然,她们两姐妹若是合起来对付姑娘一个,就难防了。”

    纪尔岚却摇头:“会咬人的狗不叫。”

    暮叶愣了愣,到底她机灵些,很快反应过来:“姑娘的意思是,三姑娘是个有谋算的?”

    “纪天姀的性子像顾姨娘,偷奸耍滑还行,若说阴谋诡计却是不在行的。而纪如珺……”纪尔岚微微皱眉道:“她的性子,像父亲多一些。”

    伪君子,真小人,纪成霖都占全了。纪尔岚暗叹一声,追根究底,那一生的荒谬,源头都在她爹的身上。“好了,她们两姐妹暂且不提。今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暮冬把长公主给的簪子妥善收好。然后你们几个帮我收拾些随手用的,帕子之类的东西。过几日,便要去女学了。”

    暮叶很有些兴奋,似乎很想早点看看女学到底什么样:“听说书院中的女先生是很严格的,比夫子们也不差。听说是皇上亲口允诺的,不管是谁,到了书院,就是弟子,定要敬重先生,就算是公主也要听先生的话。”

    暮冬嗔道:“尽想些没用的事,你也不想想,前几天姑娘当街与程家大姑娘起了冲突,程大姑娘怎么能轻易咽下这口气,明着不会如何,暗地里就不好说了。她又是京中贵女中少有的几个贵中之贵,与她交好的闺秀又多……到了女学,姑娘难免被她们为难。”

    暮叶这才皱起眉:“哎呀,之前渡王爷给咱们姑娘解围的事,肯定已经传出去了。京中仰慕王爷的闺秀可不少……这……这可怎么办?”

    纪尔岚靠在美人榻上,以手擎腮听着她们议论。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是无可逃避的。“都怪那个渡王多管闲事。”

    暮冬和暮叶诧异的对视一眼,别人千求万求也赶不上的好事,怎么这位还嫌弃上了?暮叶觉得她是在口是心非,笑道:“可若不是王爷帮忙,姑娘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若是他不出现,我自有办法解决。当时他若不出声,我是说什么也不想和这样的麻烦人物沾边的。可他既然已经露出了要帮忙的意思,众人都看见了,无论我领不领情都得承下这个麻烦,何不顺势而为?”

    暮叶笑嘻嘻问:“难道姑娘当真不觉得渡王爷风神秀异,如天人下凡吗?”

    纪尔岚听着暮叶的话,不禁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于是,她面上那种长久以来沉静冷漠的神情,在这一刻,被另一种情绪所代替,让她看起来,如同被笼罩在含羞带怯的云雾之中。

    那个人,才是风流蕴藉,天质自然,朗朗如明月入怀……

    暮叶见她如此,越发觉得纪尔岚是口是心非,暗中用手肘捅了捅暮冬。暮冬转头来看,见纪尔岚正出神,以为她当真挂心于渡王,便露出些许担忧来,有意提醒道:“渡王爷年近弱冠,他这个年纪还没有成亲生子着实算晚了,怕是很快就要择妃,不知会是哪家的闺秀如此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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