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活命,糠米也一样能抵饿。即便那人手里的全都是糠米,只要多,就会对他们收来的米产生冲击,他们花大价钱囤起来的米就不值钱了,所有的人力物力都要亏在里面。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让人去跟那人搭话,就说咱们有点米要出,问问价钱。”

    “是,小的这就去!”王二连声答应,片刻不敢耽误就去了。

    年节将近,周围巷子里是不是传出孩子玩闹的声音,现在这种情势下,也就一无所知的孩童还能笑得出来。薛掌柜伸手呵了一口气,领着孙山又进了另一家酒馆坐下,等着王二打听完回来回话。

    两人进屋要了酒水小菜,孙山道:“掌柜的,这人不吝钱财,会不会不是为了卖,而是为了沭北的驻军?”

    薛大掌柜最担忧的就是这个,他们的米被压价还是其次,若是让驻军得到了足够的米粮,他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跟主子交代的。“咱们得想个注意。”

    “要不……咱们悄悄放一把火……”

    “蠢材!你是怕事情闹不大?!”薛大掌柜狠狠瞪了孙山一眼。

    “那……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倒手买过来?”

    “你是生怕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薛大掌柜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这人大张旗鼓以同价收取糠米,咱们若还出头,难免节外生枝。所以……要想个办法,不能引人注意。还要让他收到手里的米粮变得没用。”

    “掌柜的意思是,把他手里的米毁掉?”

    “宁肯毁了,也不能让这些米流出去坏了大事!”

    两人说到这,王二已经回来了。

    孙山急问道:“对方怎么说?可问出是什么人了?”

    王二带着一身寒气进来,头发眉毛很快凝结了一层白霜,又化作水雾,他不在意的用手拂去,就一连声的说道:“没敢问来历,怕他起疑。这人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没人怕被骗,也就没人问他的来历。我趁着那人去别家收粮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问了一嘴,结果真是把我吓了一跳。那人以极高的价格收粮,不管有多少都要!”

    “多高?”

    “次米,糠米都以好米的价钱收,好米则以双倍的价钱收!”

    “什么!”孙山的眼睛都直了,“他疯了?难不成是个刚下凡的散财童子不成?!”

    薛大掌柜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人怕不是要卖粮,而是给驻军收粮。”好在他们发现的早。

    孙山和王二闻言都没敢接话,对视一眼等着薛大掌柜往下说。

    薛大掌柜背着手起身,“都先回去,各处盯紧了,我得好好想想。”

    ……

    夜黑风高,一弯白毛月挂在天上,映衬着莹白的雪色勉强照亮周围的景物。深巷的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蠕蠕而动。

    王二领着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趴在一处墙头上往下观望,只见五六个人手上提着长刀,面无表情,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官兵,看来掌柜的猜的没错。果然是有人不惜散财也要帮驻军筹措米粮。

    “想办法将院子里的人放倒。”王二低声吩咐了一句,立即有人应声而去。他带来的几个人有的是下三滥的手段,应付几个官兵不在话下。

    一行人在巷子里等到半夜,守着米粮的卫兵轮换了一波,又过了半个时辰,其中一个官兵扑通一声倒地不起,剩余几人大惊失色,连忙过去查看,却也头晕目眩一个接一个的扑倒在地。

    “行了!”

    王二还不放心,问道:“你确定里面的人也迷倒了?”

    “小的在他们的水里放了东西,不管是饭菜还是酒水,只要碰了就得昏迷个把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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