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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马正在官道上飞驰,带队的是大皇子北山廖的心腹亲信,徐钦。
凛冽的寒风吹拂在徐钦脸上,粗糙的面孔微微生疼,他却不觉得难受,眯起眼睛迎着寒风,眼中噙着炽热的兴奋。
沉寂隐忍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殿下终于要发动了。
这对徐钦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这不仅意味着大殿下的计划能够再进一步,也意味着他徐钦的家小和性命都得以保全,甚至荣华富贵犹胜以往。将来或许他也能混个世袭罔替的侯爵,常家世代子孙也就有了个敞亮无忧的前程。
想到这里,徐钦的目光愈发炙热,被冷风吹得通红的双眼更加红了,像滚烫的岩浆般炽热。
“大人,再走十里便是京都了,如何行止请大人定夺。”身旁的校尉大声喊道。
徐钦眼中厉色一闪,嘿嘿冷笑道:“如何行止?当然是先去拜访咱们的崔大人,今时不同以往,难为崔大人蛰伏十年终于攀了高枝,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当初徐某真是走了眼,没发现这还藏着这么一条白眼狼,今日老子倒想把他那身狼皮扒下来,瞧瞧里面是不是真的藏着狼心狗肺。”
一名手下笑道:“崔家的人一向左右逢源,谁知他那一道是真,那一道是假。”
徐钦大笑:“区区一个崔晟,寿星公吊颈,真他娘的活腻歪了。”
“大人说得是,咱们现在可不就是阎王座下催命的黑白无常吗?”
凛冽的寒风中,一众大笑声随风飘远。
……
崔晟坐在前堂,手里端着精美细巧的茶盏儿,盏中青嫩的雀舌在沸水中上下起伏翻滚,极为赏心悦目。他满足地闭上了眼,发出一声舒服的呼气声。
北山啸则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往后,不管是谁的天下,他都能拥有一席之地了。
有人背地里说他两面三刀,呵呵,那又如何?那些人不过是嫉妒他罢了。
崔晟越想越兴奋,越急不可耐。他在等父亲的消息,那边只要一有消息,他就动身回京。各种如意算盘在脑海里噼啪乱拨,一名侍卫却在门口抱拳行礼。
“大人,北边来人了,言称有重要之事,需向大人面禀。”
崔晟睁开眼,对打断他遐想的人颇为不悦,懒洋洋地道:“叫他进来吧。”
“是。”
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这群人杀气腾腾,每个人的手却背在身后,很怪异的动作,进门后不朝崔晟行礼,只是冷冷注视着阖目假寐的崔晟。
良久,似乎感到气氛不对,崔晟睁开眼,然后他便看到了一身凛冽气势的徐钦。
“徐钦?”崔晟认出了他,神色有些不悦:“见到我为何不行礼?”
徐钦嘴角咧出一个老大的弧度,愈发显得狰狞可怕。
这时,一名校尉忽然向前走了一步,暴喝道:“崔晟,你的事犯了!我等奉诏押你回京,随我们去诏狱走一遭吧。”
崔晟笑声戛然而止,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森:“奉诏?你们奉谁的诏?”
“哼,你应该心中有数。”
“诏命何在?”
“等你到了地方,自会见到。”
“你们当钱某是三岁孩童么?不见诏命,你们竟敢拿捕三品大员!好大的胆……不对!”此生两眼忽然睁大,失声道:“徐钦,你不想活了吗?”
徐钦却不在跟他废话,懒懒地一挥手:“拿人!”
两根散发着森然寒光的铁链非常娴熟地往崔晟头上套去,崔晟大惊,跳起身撞翻了身后的太师椅。
“来人,有人行刺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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