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冷漠厮杀,却又不肯放下心底的善良热忱。

    雷泽说道:“属下奉王爷之命,到阳城查探,可所得的消息也不过就是那些,纪姑娘从小受姨娘庶姐欺负,受父亲冷待,与母亲兄弟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一切的转变都是从她摔伤被退亲开始的。”

    雷泽搜肠刮肚也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纪姑娘转变的太过突然,就像……就像……”

    “就像内体潜藏的凶兽突然被惊醒了一般。”

    雷泽瞪着眼睛:“对,属下就是这个意思……”

    顷里巷,一排低矮民房被各自的院子相隔,东边第三间微微亮着烛光的,就是李潮生被关着的地方。

    原本纪尔岚是不想先来救李潮生的,可此人被刘府的人打伤关在此处,万一过几日一命呜呼了,纪昀肯定要怪她。虽然她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毕竟也是要利用一下这个人,救他一命,就算还他个人情了。

    此时已经过了二更天,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雨虽停了,但天色依旧暗沉,正好给纪尔岚和累赘程潇潇掩藏身形。

    刘家的人似乎没有想过有人会来管一个贱民的生死,并未过多设防,只有两个下人靠在房门前打着瞌睡。纪尔岚指间捏着两根细针,出手如电,看守之人顿时身体一颤,倒地不起。程潇潇一个哆嗦,小声询问道:“你把他们给杀啦?”

    “我又不是杀人狂魔!只是扎中了穴道晕厥了……”纪尔岚低声回应她,示意她在这等着。她自己则脚下一点,跃上墙头,翻身上了房顶。轻轻挪开一块瓦片,朝下看去。屋子里半点动静也没有,一张破旧快要散架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支火光微弱的蜡烛,一个瘦长人影被绑的如同粽子一般,满面青紫,破布一样扔在墙角。

    纪尔岚暗说你小子命真好,居然劳驾本姑娘来救你。翻身下了房梁,她低声招呼程潇潇说道:“进来吧。”程潇潇蹑手蹑脚,紧张的要命,对她来说,欺负人是常事,救人还是头一回。但是,这感觉真不错!

    “哎!”纪尔岚蹲身拍了拍李潮生的肿胀的脸:“你死了没有?”对方毫无动静,程潇潇伸手探了探鼻息,小声说道:“还有气。”

    两人利落的给他解了绳子,不敢在此过久逗留。纪尔岚在程潇潇瞠目结舌的神情下扛起李潮生,出门还不忘看守之人身上的细针拔掉:“走,我大哥在那边的巷子里接应我们。”

    巷子口一片漆黑,纪昀焦急的驾车等在那里,眼看一大团黑影过来,吓的寒毛直竖。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人影叠在一起,身上还扛着一个。“妹妹?”

    纪尔岚见了纪昀,一把将李潮生扔进马车里,自己也拽着程潇潇上了马车:“走,此地不宜久留。”

    纪昀疑惑的看着纪尔岚身边的程潇潇,不敢耽搁,驾起马车往事先准备好的隐蔽之处而去。

    城东一处不起眼的三进宅子中,苏曳已经按照纪尔岚的吩咐等在此处,见到李潮生第一时间奔着病患去了,纪尔岚看看程潇潇,对纪昀说道:“大哥,一会跟你苏朗中一起回去,我先送她回侯府。”

    程潇潇见纪尔岚居然对她这么有良心,不由又扭捏了。“那个,多谢你。”

    纪尔岚叹了口气,今天真是把她折腾废了!从城东到城南武阳侯府,一路上平安无事,她总算松了口气。程潇潇下了马车回头看纪尔岚一眼,脸一红:“我,我回去了。”

    纪尔岚点点头,自己驾着马车往回走。这里距离永安坊比较远,但此时已经接近五更天,纪尔岚不能大声吵嚷着催马前进,否则引来巡城的士兵盘问,更是麻烦。

    四处寂然无声,阴云低垂,除了马蹄轻响,只有偶尔猫头鹰‘咕咕’的叫声。

    然而,就在她路过南边城门时,身侧忽然大亮。

    纪尔岚惊异回头,只见一支箭矢燃烧着,直直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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