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纪尔岚似乎有种感觉,渡王从小到大,似乎都活在一个精心布置的骗局中。

    杨戭缓缓说道:“当我意识到身边的人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化,母亲的死因也有待推敲时,父皇已经重病不起,口不能言了。那一年,我刚好十岁。”

    一个十岁的孩子,在皇宫那样的地方没了生母庇护,又即将失去最疼爱他的父亲,身边亲近之人被一个个换掉,死去。纪尔岚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样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心性,便应该是在那时,从忧虑惊惧中一点点磨出来的。

    “父皇仙去,皇兄身为嫡长子,顺理成章的继位,然而,他们母子对我的戒备却愈加浓烈,甚至在刻意维持的友善面庞上,都能让我察觉到他们的敌意。”

    “然而,在外界,人人口中都在传颂,宋太后待你犹如亲子,皇上待你亲厚异常。”纪尔岚几乎感同身受,在一个曾经自以为温暖安逸的环境中,一点点抽丝剥茧,最终发觉一切都是假象,那种恐惧,那种无措,恨不得极速在黑暗中泯灭自己,让噩梦赶快醒来。

    “我在宫中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等我有能力触及那些晦暗之时,真相却离我越来越远,所有的疑点都在时间中消逝,越发难以摸清。”他十六岁奔赴潮州平乱,兴许很多人希望他就此殒命,然而,他不仅安然归来,还拥有了自己的势力。

    “所以,王爷的目的,不仅仅是想要查清苏家旧案和你母妃的死因,还想要自由掌控自己今后的人生。”

    杨戭的面目渐渐缓和下来,看着纪尔岚说道:“首先,要从推拒这门亲事开始。”

    纪尔岚猜测道:“是燕凌倾么?”

    “或许是宋瑶仙。”

    宋瑶仙?纪尔岚诧异道:“是宋玉衡的妹妹,宋家的嫡次女?”

    “不过,这两人我那个也不看好。所以,交给你了。”

    纪尔岚嘴角一抽:“难道你自己没什么主意么?”

    “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时刻盯着,自然没有你行事方便。而且,我此时的确没什么主意。”

    纪尔岚没想到自己居然揽了这么一桩事,顿时有些头痛,她想了想,说:“宋瑶仙如果成了你的王妃,宋太后和皇上便能够进一步的控制于你。而燕家想让燕凌倾做你的王妃,想必是想打破世家和两王之间的制衡。”

    “既然你都已经分析的如此透彻,便也应该清楚,此事事关重大,越早解决越好。”

    纪尔岚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说道:“本姑娘心情不甚畅快,要翻墙离开。”

    月息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个多时辰,腿都酸麻了又不敢离开,她还没有见到王爷复命呢!听见纪尔岚开门出来,说了这一句,不由好笑,心情好要翻墙,心情不好还要翻墙,总之,纪姑娘就是不走寻常路的。

    杨戭见月息看着纪尔岚笑兹兹的,突然说道:“不如,以后就让月息跟着你,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些。”

    纪尔岚还没答话,月息已经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个头,惊喜道:“多谢王爷,月息愿意跟着姑娘。”

    杨戭面色一黑,纪尔岚心中暗笑,拽着月息挤了挤眼睛,两人一起翻墙跑了。

    雷泽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纪姑娘喝过茶的杯子还要不要?”

    杨戭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头便走。

    雷泽一时莫名,看了看手里的杯子,不知如何是好。便听杨戭隔着书房的门说道:“留着。”

    “额……是,王爷。”雷泽嘴里应着,忍不住端详了手里的茶盏一会,指着它,啧啧道:“哎呀,你有福了,你可是第一次被别人用过,还能留在王府的茶盏那!”

    隔门听见雷泽嘀咕的杨戭,青筋狠狠的跳了跳。

    纪尔岚走了一遭渡王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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