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怎么可能呢。若果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自己也逃不掉。您就安下心来静养几日,就会好的。”
纪天姀眼睛瞪得老大,怒道:“贱蹄子,我是差遣不动你了是不是?你早就盼着我死了是不是?”
纪天姀一把抄起旁边的药碗就朝木香砸了过去。然而,她体弱力小,木香轻轻退后一步,就躲开了,面色并不因为被骂而动容,说:“姑娘这么大的火气,病如何能好。奴婢都是为了姑娘着想,若姑娘执意要换大夫,木香去就是了。不过,要是老爷问起来怪罪姑娘多事,奴婢该如何说?”
纪天姀一怔,随即咬着下唇,躺倒在榻上。“阿爹已经被那个纪尔岚给唬住了,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了!从前他是最疼我的,昨日我落了水,又磕破了头,他连半句关切的话都没有!难道我是故意给他丢脸的吗?”
木香和如儿都没做声,心中却不约而同的想到,即便不是故意,也是你自己作耗的。
纪天姀喃喃道:“阿爹居然对我那般凶狠,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夺回阿爹的重视?”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门扇就在这时突然被打开,绿楣站在门口,显然将方才屋子里的动静听了个清清楚楚,说道:“姑娘,奴婢有办法。”
绿楣被木香排挤,一般情况下根本不能道纪天姀身边伺候。她强忍着羞辱,接手了倒夜香的活计,却从没认为自己再无翻身之日,她冥思苦想,终于想到自己的长处究竟在哪里。不能伺候人了又如何,她不是长了脑子吗?
就纪天姀这样的人,她三言两语便能哄住。
好一段日子没见到绿楣的纪天姀,此时看到她突然出现,片刻愣怔之后,随即想到从前绿楣就是胆大有主意的,便勉强撑起身子,露出几分希冀神色,说道:“绿楣,你进来。”
绿楣缓步走进屋子,两手都垂在身侧,这样一来,只要她不动,便看不出她的右手已经残废了。
木香皱着眉看她,目光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但绿楣这次却不以为意,还挑唇朝她笑了笑,好像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是轮流转的,这次转到我这里了。”
木香冷冷看着她,听她对纪天姀说道:“姑娘,奴婢这些天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纪天姀好不迟疑的问道。
“姑娘曾说过,当年太太抱着二姑娘到女罗庵中祈福,遇到贵人赠了簪子,然后二姑娘的病就好了。”绿楣笑了笑,说:“奴婢觉得,二姑娘的病好了,与这支簪子兴许并无关联,只是太太编造的一个借口。”
纪天姀眸光一亮,连面色都好了不少,说:“你说清楚点。”
“奴婢的意思是,二姑娘的病,到了女罗庵之后本来就已经好了,而这支簪子,是别人给太太的信物……”
“信物……倒有可能,可此事根本无法求证,也只是猜测而已。”
绿楣又一笑:“那只簪子贵重精致,赠簪之人定然非富即贵。咱们只要顺着这只簪子的线索,将这人找出来,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纪天姀倒吸了一口气,说:“没错,上次咱们空口白牙的说,自然没人相信,但只要这簪子能查出来历,找出这簪子原来属于谁,必定能揭露纪尔岚的身世。”她顿了顿,又有些迟疑:“可是,我们怎么查?”
“姑娘不用担心,只要把这支簪子弄到手,交给与二姑娘有过节的燕凌倾,不久行了?想必,以燕家的手段,一定能查出真相,到时候,姑娘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纪天姀双眼直勾勾的想了天半,突然掀开被子就要下榻。木香赶紧拦住,说道:“姑娘还病着,怎么能胡乱折腾?还是先把病养好。”说着,还回头狠狠瞪了绿楣一眼。
绿楣不理会她,只垂头看着自己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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