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个所以然。
“辉子火锅”的霓虹灯招牌还亮着,店里只有一个看起来在打盹儿的店员和仅有的一位客人,客人自己吃一个辣锅,点的菜布满了整个桌面。
音响里放着那首经典的《卡萨布兰卡》:
“我猜,在卡萨布兰卡有很多伤心人,
你知道我从未到过那里,
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店员其实是装睡,偷偷地观察着那个女孩,她很漂亮,但跟这座小城市不太协调,让人不由得好奇她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
这种小地方的夜生活并不繁华,24小时营业的火锅店附近也就这么一家,深更半夜不睡来吃火锅的,往往是有心事的人。
有一男一女来吃的,吃完男孩付了钱走了,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是来分手的;也有同事们凑钱来吃的,几杯酒下肚就豪言壮语慷慨激昂,说要买房买车要让喜欢的女孩过上幸福的生活;还有落魄的画家,吃着吃着就跟店员感慨,说搞艺术太艰难,不知何时才有富婆来包养他。
但跟这个女孩相似的还真没有过,她点了很多很多的菜,吃得却很慢,显然并不饿。她要求店员不断地重复播放那首《卡萨布兰卡》,那是首略忧郁的老情歌,并不适合她的年纪。
她给人的感觉是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偶尔路过这座城市,短暂地歇脚之后就会离开,她像是有很多心事,可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想。
就在店员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搭个讪的时候——大家都是熬夜的人,没准有什么共同话题——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看起来是来自国外。
店员疑惑地接通,听了一会儿,又疑惑地来到桌边,把手机递给那个女孩。
女孩抬眼看了店员一眼,目光凌厉,又死死地盯着那台手机,盯了很久,好像那是颗定时炸弹。
最后女孩还是接过了手机,凑到耳边。
“陈墨瞳,是你在听电话么?”电话里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哪位?”诺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
“你可以叫我诺玛,也可以叫我EVA。我们算是老熟人了,如果我可以被看作人类的话。”
诺诺站起身来,悄悄地握住了藏在袖子里的掷刀。
“你能打这部电话,应该已经准确地定位了我们。怎么?突击队还没就位么?要你电话来拖延时间?”诺诺沿着墙壁谨慎地移动着。
她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以便倾听各个方位的声音。
她很熟悉学院的行为方式,这个时候突击队应该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系统下达命令,他们就会用最冷酷直接的方式发动进攻,从天上掉下来,突破墙壁冲进来,甚至从地板下方冒出来。
“不用那么紧张,我是来帮你们的。”EVA淡淡地说。
“你会帮我们?”诺诺笑笑,“既然是老熟人,就别说虚伪的话,你是学院的天眼,也是学院最强大的武器,我们现在是学院的通缉犯,如果得到授权,你甚至可以发射一枚地对地导弹来摧毁我们。”
“你真的这么想也无所谓,但牢牢记住我下面的话。”EVA的声音很平静,毫无起伏,“如果我受命追踪一个逃亡者,我会监控全球的通讯网络、海关和摄像头,换而言之只要人类文明足够发达的地方,都在我的监控范围内。”
“什么意思?”
“所以你们不能走大的交通口岸,想要逃亡,必须驾车,你需要一部查不出来历的车,以免被我拍到车牌照,你们要尽可能避开城市,最好是走山路、荒漠甚至穿越无人区。想要离开中国,最好的办法是开车走边防哨卡。不要选择前往富裕发达的国家,那里是最容易做信息监控的地方,印度、不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