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决定出兵东征之前,我就在茅庐山庄与道爷长谈过,早已经预想过赵国可能会对金州动手的情况,那时便已做好了让金州人马撤入南州的准备。让金州人马撤入南州,不仅仅是为了金州好,也是为了我南州好。”

    “为我南州好?蒙帅,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在糊弄我?”皇烈沉声反问,脸色很不好看,对方明显是要死不悔改置他大禅山的利益于不顾。

    蒙山鸣先命路争去了外面守着不让人靠近,之后示意罗大安将他推到了地图前,拿了手杆指了指南州和金州的地理位置,“当年王爷从京城脱险,不过数百随从,后从广义郡借兵,在苍庐县立足,已令陛下忌惮,只因陛下另有打算才未动王爷。待王爷地盘扩张,兼具两郡之地时,已触发陛下杀心,凭王爷的势力根本无法抵挡!”

    杆指金州,“王爷之所以能立足,倚仗的便是金州的支持。内有天玉门与燕国三大派交好对朝廷施压,加之不愿与赵国金州把事搞大,怕挑起国战,区区两郡之地朝廷也不算放在眼里,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待王爷取了南州,局势骤变,疥癣之疾已成真正后患,朝廷杀伐之心便再难遏制。”

    “此时的金州和南州的势力旗鼓相当,真正成了互依互靠联盟,无论是赵国动金州,还是燕国动南州,都要面对两州联手对抗,无论两国谁动手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苍州一州之地的叛乱后果便可见一斑,更何况是两州联手?这般互惠互利的关系,目前的局势下还将持续下去,对双方都有好处。诚如王爷所言,两州相交多年,唇齿相依,不是一时的利用关系,一方有难,另一方不能见死不救。”

    皇烈:“蒙帅,这些我都懂,你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我说的是眼前,眼前自身难保,拿什么去顾金州?”

    蒙山鸣横了手杆在手,叹道:“皇掌门,我只是明晰保金州的厉害关系。若说眼前,眼前的实际情况是,掌门真的以为我们听了赵国的把金州人马交出去,赵国便真能不对南州动手吗?大势之下,赵国若要对燕国出兵,我们交出金州人马,赵国也照样要出兵。赵国若不想对燕国用兵,若不想把事情搞大,他们收复了金州,我们就算收留了金州人马,他们照样也不敢轻易对燕国挑起战事。”

    皇烈沉默。

    “当初与道爷商议此事后,便有此定论,之后才有了收留金州人马的打算。那时正值我南州人马即将东征,南州防守力量不足,赵国不得不防,金州盟友可为南州前沿险阻。一旦金州挡不住赵国攻势,那时预见性的决策此时已见效果!”

    手杆再次敲了敲赵国,“若赵国执意要攻燕,我南州首当其冲,此时南州精锐在外征战,大禅山精锐亦随军,一时难以回撤驰援。而此番对宋国的征战,我南州亦消耗了大量的物资支援,南州的资源已无力再维持一场大战。”

    “此时南州不顾安危坚守盟友信义,金州感激涕零,南州已被金州视为后路,金州势力几乎已搬空金州,大量物资已输往我南州,同时金州大部人马已撤入我南州,万洞天府的修行势力亦撤入助我南州一臂之力。聚集了金州人力物力财力的南州,要人马有人马,要粮有粮,要资源有资源,赵国不犯我则罢,若犯,金州势力已无退路必拼死助我南州一战,我南州已有奋勇一战的底气,至少可坚持到我援军抵达!”

    皇烈愣怔着看着地图,略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皇掌门,这便是我当初与道爷商议后决定情况有变则放金州人马入我南州之用意,既可不抛信义令金州感激,亦可借用金州的实力应对外敌,此时若把金州赶出去,岂不是自断己臂?皇掌门,此时把金州助力驱逐,一旦赵国攻打南州,南州如何能挡?大禅山的利益谁人相助?损人不利己啊,还望皇掌门三思!”

    两人期待目光注视下,皇烈闷了半会儿,慢吞吞冒出一句,“以后再有这般重大决策时,还望事先告知一声!”说罢甩袖而去,似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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