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尾巴做人,不敢大喘气儿,也不敢做出头的椽子。万岁爷别难为奴才,就是心疼奴才了。”

    她不过一个口误,在他听来却如春雷震耳。心疼她,自然是心疼到了极处。养心殿的东西围房原来是嫔妃侍寝的值房,叫她住在东围房里是因为那里离“日又新”近些。养心殿的寝室颇多,没有让她搬进隔壁的“天行健”已是花了大力气克制了。

    皇帝禁不住苦笑,他这一国之君到了这把年纪反而办事不计后果起来,可知单叫她住进东围房,会在后\/宫之中引起多大的波澜?他沉寂下来,反复的思量,隐隐为一时的冲动后悔。抬眼看那莹莹的眸子,一瞬又将别的通通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要她答应,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他愿意抬举她,谁也管不着。

    锦书这里也在想榻榻的事儿,她嗫嚅道,“回万岁爷,奴才生了十个胆子也住不得围房里,还是请李总管另给奴才派下处吧,奴才还回原来的西三所住也使得。”

    皇帝段不肯叫她每天跑那么远的路,他琢磨了一下,沉吟道,“既这么,螽斯门外的屋子就给你吧。”

    堂堂的皇帝竟然为她的下处操心,这叫锦书惶恐不安,也不能再说别的了,忙躬身谢了恩。

    门上的小太监报加餐都备齐了,皇帝打发她去了,自己歪在宝座上,拿了本《儒林外史》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