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没的淋着了作病。”

    锦书肃了肃,道了个“嗻”。

    李玉贵和长满寿互递了个眼色,万岁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瞧这一早笑容满面的!这位天下第一的爷什么都没得挑,就是脾气大,有床气儿,睁开眼三句话不就甩脸子要打人,眼下这和颜悦色,几百年都没见过一回。

    主子爷也有体人意儿的时候,真个儿叫人瞪脱了眼珠子!两位总管很想砸吧几下嘴,听听这柔情蜜意的话,哪像是万圣之尊能说出来的!崔运道不赖,锦书这丫头将来一准儿能给他长脸。

    皇帝这儿要上朝去了,御辇在外头停着,是一抬金顶金黄雕龙版舆。御前太监穿簇新的蓝夹袍,外面罩着油布雨衣,脚上一色的油喀拉靴子,正必恭必敬躬身侍立。

    皇帝撩了袍子上辇,回过身嘱咐道,“朕知道你昨夜没睡安稳,去歇会子,等朕回来再打发人去叫你。”

    锦书心里一暖,看着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淡然一笑,“主子快去吧,没的误了叫起。”

    皇帝晕淘淘,隐约咂出了点甜蜜的味道,倒像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妻子送丈夫应朝点卯似的。他收回视线进了肩舆,歪在大狼皮坐褥上阖上了眼,只觉心满意足了,往后日日这样也尽够了。

    李玉贵击了击掌,敬事房太监高唱一声“万岁爷起驾”,前后各有六个太监挑着羊角宫灯,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天街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