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才惊觉没有避讳,偷觑皇帝的脸色,怕他在章贵妃的丧期里,易动怒,回头又要闹脾气。

    皇帝的反应出人意料,他神情自然,淡淡道,“都好,就是夜里改不掉要人守着的毛病。老话儿说的,在家靠娘,出门靠墙。他行辕里安了两张床,外间儿睡贴身侍卫,他靠墙睡里间儿。”说着又笑,“他擎小儿就这样,如今在外办差,除了这个别不过来,其他倒很有些旗主将军的做派。”

    锦书不说话,在瓷杌子上坐下来,讪讪摆弄手绢儿。皇帝站在花架子下,犹豫了会儿才问,“你晚膳还过来吗?”

    她抬头道,“真要我看着你?你好好进膳我就不来了,这两天像是有点乏,想歇一歇。”

    皇帝的精神头猛然一震,乏了?算算日子,上回临幸到现在也有小一月了,莫不是怀上了?

    他慌忙去扣她的腕子,锦书吓了一跳,“主子干什么?”

    “我瞧瞧脉象。”他拉着她的手坐下来,将她的胳膊放平了才侧过头细细的把。

    锦书失笑,“什么大事,值当你这么蛇蛇蝎蝎的。”

    “没什么大碍,”皇帝诊过脉不免失望,转念想想,她身体安康也是好的,便道,“想是这两天劳累了,你回去歇着吧,晚上别过来了,毓庆宫偏远些,来回的奔波伤身。且看情形吧,要是没什么事儿,我过你那边去。”

    “别。”锦书收回手说,“贵主儿大丧期间,主子上我那儿去,我背上的皮非得叫人戳破不可。”

    皇帝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那等宫门下了钥再说,我悄悄的来,你给我留个门儿。”

    锦书像是喝了一口醋,杀鸡抹脖子的又是一句“不成”。闷头想他下了钥过去干什么,连傻子都猜得出来,想来还是贼心不死!她又羞又臊,咬了咬嘴唇方道,“奴才说过不上赍牌,主子别忘了。”

    皇帝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我不过是去和你说说话儿,你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