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知长短进退,太过冒犯天颜了,皇帝毕竟不是寻常人,岂能容得他一再放肆!

    “皇兄……”庄亲王迟疑道,“太子那里……”

    皇帝转过脸狠狠看他,“你还想着为他求情?他淫乱宫闱,图谋不轨,你还为他求情?”

    庄亲王悚然一惊,躬身道,“臣弟不敢,臣弟只是想问,您预备怎么处置谨嫔?一切因她而起,难保她和这件事没有兜搭,倘或慎刑司和善捕营拷问下来果然有牵连,您又怎么善后?”

    皇帝抿嘴沉默下来,怎么善后,问得好啊!怎么善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赐绫子、贴加官,明戮暗鸠?真要那样,连着他也活不成。

    他背手站在廊庑下,手指轻轻摩挲着象牙扇骨,院子里树上的蝉鸣一声声吵得他头昏脑胀。他没了主意,要杀逆臣轻而易举,怕只怕他们当真供出个锦书来,他再一力的维护,届时如何保她,又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办了太子,她定会恨透了他,往后别说冲他强颜欢笑,恐怕连看都不会再看他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