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

    大丫头和小宫女的值房是分开的,就像下等宫监没有资格坐椅子和高座一样,次一等的宫人休息的地方在廊子尽东头,隔着铜茶炊,是半间小小的梢间,里头没有炕,只有两三个人合坐一条的矮板凳。小宫女对她福了福,脚步轻快的绕过去,一路往下值房里去了。

    锦书收回身,正听着苓子和春荣在说太子选妃的事,又说起军机大臣傅浚家的小姐,春荣哦了一声,“那位大小姐我知道,前几年乞巧来过,模样长得不算十分美,充其量过得去。脾气嘛,人前笑得像朵花一样,人后架子十足,小事不沾手,大事吹五喝六,当然不是对着我们,是对她身边伺候的丫头。想是皇后主子只看见面上的东西,怎么要把她指给太子爷呢!”

    苓子不盐不酱地笑,“就是知道她对下面的人不好又怎么了,咱们奴才天生就是伺候人,供人撒气打骂的,做主子的想怎么收拾都在理,谁还计较这些个!”

    锦书转到桌前坐下,针线也不做了,眼神涣散的绞起了手里的帕子。春荣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儿,只道她是为了太子选妃的事烦恼,便故意道,“人家有个靠得上的老子,傅郡王可是开国元勋,当年有名的巴图鲁,如今又掌管着军机大事,他妹子说道出来你们都认识,就是长春/宫的通嫔,要是二月里能添个小皇子,傅小姐再来个‘随姑出嫁’,那可就是亲上加亲,烈火烹油的美事了。”

    苓子啧啧道,“果真老子娘有体面能沾到不少的光!咱们大英选妃相貌不是最看重的,说穿了就是靠着姻亲稳定朝纲,万岁爷多精明啊,虽然出事不怕事,总不如朝野上下万众一心的好,随便赐个位份,就能让重臣们死心塌地的,这样比动刀动剑的省力多了。”

    春荣道,“那可不!反正天底下也找不出比自己更漂亮的了,留谁的牌子都是一样的,今年选秀不知有几位要晋位份呢!”

    苓子掩着嘴笑,“姑姑这话错了,上头最忌讳人说万岁爷漂亮,你仔细祸从口出吧!”'

    春荣翻个白眼,一裹毡子转了个身,面朝窗户睡她的去了。

    锦书思忖了半天,小声问苓子,“我想找寿膳房的贵喜打听点事儿,他今儿没来侍膳,你说怎么才能见着他?”

    苓子倒不忙给她出主意,只问什么要紧的事儿非要找贵喜。锦书想了想,说出来也没大碍,就一五一十的全告诉她了,苓子听了道,“照理说你出了掖庭,北面榻榻里的事儿就不该管了,不过看在以往的交情,也是你们姐妹的意思。要找贵喜不难,今儿在坤宁宫摆席,到时候各房各司的人都要到值伺候,贵喜肯定得来,就是不来,你趁人多的时候溜出去,往寿膳房寻他就是了,只要咱们荣姑姑睁只眼闭只眼就成。”

    “我忙得很,腿长在你们身上,爱上哪儿我看不住,只一点,别给我惹事儿,叫我多活两年,我也就知足了。”春荣迷迷糊糊的嘟囔。

    锦书戏谑道,“多谢姑姑了,你要是没躺着多好,还能受我一拜。”

    春荣嗤地一笑,“得了吧,我人微身贱,受你一拜怕折了寿。”

    苓子给她掖了毡子的角,“还不睡,过会子膳完了还有事呢,快眯着吧。”

    春荣叹了一声,“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说着声音渐次低下去,不一会儿便呼吸匀停,已然睡着了。

    苓子和锦书凑在一起看白绫袜上绣的花,又拿样子比,正槽槽切切议论得热闹,太皇太后屋里抱猫的小宫女惊慌失措的打了膛帘子进来,白着脸道,“姑姑,出事儿了!”

    两人俱一惊,锦书心头扑扑直跳,忙问怎么了,小宫女哭道,“我才刚要给大白喂食,它抓了我一把,蹬腿就上了宫墙,撒丫子往东去了,我追也追不上,这可怎么好!”

    大白是太皇太后心尖上的宝贝,是只缅甸猫,纯白的,五官全挤在一起,扁扁的嘴脸,对着人时做出一种哭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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