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怯马,路上耽搁了。”

    那边哨口的陈大人正急得抓耳挠腮,脖子都盼长了,好容易看见一骑快马破雨而来,那笔帖式翻身下马,就地打个千儿,雨水顺着玻璃顶子下的红绒帽缨子嘀嗒直淌,浑身上下湿了个尽够,却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双手呈上,哆嗦着道,“请大人恕罪,前头大雨冲垮了路,奴才绕了十几里来的,求大人在万岁爷面前代为解释。”

    陈蕴锡胡乱摆手道,“你自己说去吧,万岁爷有话问呢。”

    那笔帖式垂手跟着往御营前去,帐内太监打起了软帘,他屈膝跪在行辕外铺陈的毡子上行大礼,毡子吃够了水,一压就往夹裤里渗,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些个了,一味在帐外遥遥朝皇帝磕头,“奴才误了时候,请万岁爷责罚。”

    皇帝只道,“罢了,你近前来回话。”

    李玉贵指派人在御桌前铺上油布,心下也知道皇帝肯定是要问宫里的情形,便轻轻拍了拍手把帐内近侍都遣出去,又对继善和陈蕴锡使眼色,那两人会意,打袖请了跪安慢慢退出了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