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上街逛一逛,看看情况如何吧。”邵耀光一拍大腿,最后说道。
当天下午,他带了几个随从,穿了便服,在定军县城里逛了起来。因为县城不大的缘故,街上的商民有很大一部分都认识他,见到这位本地区最大的官背着双手在街面上东逛逛西看看,时不时还找人问几句话,心想这必定是有事情了。而在打听到邵大专员打听的多是作坊或商铺营业额几何、利润厚薄之后,一些聪明的商人或企业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再考虑到南方隐隐约约传来的风声(政府又课新税了),很多人已经是一片哀嚎,猜测定军县怕不是也要增税了,这让大家如何开心得起来。
“全县目前总共只有不到十个作坊可以够格称为工厂的,小作坊一级的则有700多个,很多分布在乡村,不雇佣人或者雇佣不多的人。但也就是在这些海量的大大小小的作坊的努力下,我们县成了保定、江北两地区十二县三十余万百姓的主要生产基地,特别是在铁路向北延伸到江北地区各县及众多的零散定居点后,我们的市场更大了,因此造就了很多富裕有消费能力的作坊主,他们是我们的主要征税对象,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被征税,还是按照法律来。”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的定军县县长说道。
邵耀光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刚才与他们交错而过的几辆运木板和粮食的马车,说道:“按照新税法的指导精神,木材统一特别税是在产地就地征收的,即在伐木营地内进行计征,一旦征收后,通行全国,不再重征。这些马车上运的都是木材加工厂内加工出来的各种规格的木板,按照道理是无需进行征税的。至于那些运的粮食,自然也无需征税,不过城里应该有几家酿酒作坊和一间机器磨面厂,你们要领会精神,科学征税。酒是一定要征的,所有酿酒作坊统一办理牌照,缴纳烟酒牌照税,酿出来的酒按重量计征。机器磨出来的面要收税,自家石磨碾出来的不征税,这一点要切记,就像百姓家里自织的棉布、麻布、呢布也不能征税,别弄错了。”
定军县长听了连连点头,随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苦笑着说道:“邵专员,这酿酒作坊以后怕是也不好做生意了。咱县里这么多家,我担心会倒掉起码一半啊。”
“怎的?”邵耀光一愣,奇道。
“因为现在征收面粉统税了,且是就产地征收,因此南方很多盛产粮食的县份届时很可能会阻挠本县境内的粮食出境,转而更多地要求投资者们在本县境内设立机器面粉厂,尽可能地将税金留在本地。这样一来,咱们这种山多地少的县份,如何还能够进口到许多粮食来酿酒?可怜一些厂刚刚采购了大型设备,准备机器化生产烈酒,我怕他们会破产啊,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怪可怜的。”县长轻声解释道。
“你这一说还真是啊。”邵耀光一拍大腿,高声道:“粮食不出境对他们好处很大,既能在面粉统税上多找补,也能吸引人多设立酒厂,要知道烟酒税也是就产地征收的,因为这样较为便利。娘的,还真是啊,河间、鸭子湖、东岸大草原这些产粮重地的人发达了,每个县的财政实力都会跃上一个新台阶啊,这事情闹得,唉!”
“酿酒厂、磨面厂咱县里也不少吧,这都要倒闭了的话,确实是涉及不少人呢。唉,很多都是当年东葡战争期间发展起来的老厂了,资金实力雄厚,规模不小,它们若是不行了,工人的收入也将受到影响甚至直接失业也不奇怪。而这些工人没钱消费了,那么其他各行各业的收入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定影响,真是坑人啊。”邵耀光这个时候也有些郁闷了起来。
眼前这条长长的一直延伸到郊外的街道——现在很多东岸县城并没有城墙,或者说即便有也是早些年建的,非常小,城区范围早就大大延伸了出去——两边,有着许许多多的作坊、店铺和手工艺人,比如肉商、园丁、菜农、渔民、厨师、木匠、石匠、瓦匠、皮匠、鞋匠、织麻工、织呢工、织布工、染布工、箍桶匠、搓绳匠、裁缝、铁匠乃至杂耍艺人等等。新的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