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销诸侯列国。”

    “靖郭君之言是说我们饮用的赵酒是下等的。”

    “不错。”田文笑道:“纵使是下等的赵酒,我也是爱不释手。”

    “靖郭君去邯郸,不只是为了饮赵酒吧!”

    田文见自己的心意被对方看穿,也不隐瞒,“去邯郸,品赵酒,指点天下,是其一。其二,我也想了解一下,胡服骑射之后的赵国,到底有多强。”

    “赵国是衣冠之国,赵君是文明之君。赵君不学习华夏,反而在赵国推行胡服。赵君不顾礼制,打破世俗,被诸侯取笑。”公子芾淡淡道:“靖郭君去赵国,恐怕会大失所望。”

    “公子之言,我不能苟同。赵君是百年不出的英主。若非如此,何人敢移风易俗,推行胡服骑射。”

    “中原乃富庶之地,天下人向往。赵君不学中原先进礼仪和制度,却学习胡人的骑射。赵君在赵国推行胡服骑射,身穿野蛮人的衣服,被天下人笑,却不自知。要我说,赵君是祸乱之君,岂是不世英主。”

    “身为君王,劳社稷、勤安邦。富国强兵、开疆拓土,是君王的责任。赵君继位,赵国何其孱弱。赵雍推行胡服骑射,这份魄力天下诸侯莫于能比。如今,赵国的实力,深不可测。秦、齐未必是赵国的对手。”

    “靖郭君莫非夸大了赵国。”

    “赵君推行胡服骑射,伐中山,收河西,击三胡,拓地数千里。公子稷能当秦王,也是赵君之功。”

    “赵国击三胡?”公子芾质疑道:“齐恒、晋文都不能击胡。赵国岂能击胡。”

    “胡人盘踞中原以北,蛮楚盘踞中原以南。中原虽是富裕之地,文明礼仪之邦。蛮楚和北胡,一南一北夹击中原。齐恒、晋文不能击胡,也不能奈何蛮楚。赵君以孱弱地赵国击北胡,这不是自取其辱。”田文停顿少许,又道:“赵君不仅击败北胡,占据胡疆,还建立了一支神秘莫测的铁骑。这支铁骑被赵人称为百金之士。公子知道,赵君是用什么方式击败北胡的吗?”

    公子芾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田文神色向往道:“赵君用胡人最擅长的方式…骑射,击败北胡。赵君击胡,拓胡疆。不仅远超齐恒、晋文的功业,还向诸侯证明,谁说中原男儿不能击胡。赵君推行胡服骑射之后,赵国成长地速度太可怕了。”

    公子芾冷笑一声,“赵君换件衣服,就能强国击胡。靖郭君言语是否有些夸大?”

    “非我夸大。”

    “赵君连王都不敢称的男人,有何惧之。”

    “公子,可曾听过一句话。”田文凝视着对方,语调凝重,“无王之实,安能称王乎?”

    公子芾讥讽道:“赵雍不称王,自贬为君,为天下人讥笑。这样的人会是不世英主。”

    “赵君有称王的实力,反而称君。”田文长出一口气,“这样的男人,才是最令人害怕。赵君若在,齐国难以称雄。我希望终其一生,都不愿与赵君为敌。赵君是个可怕的对手。”

    “纵使靖郭君所言,赵君是不世明君。”公子芾语调轻视道:“可惜啊!我听说赵君因为君夫人孟姚的死,深受打击,一蹶不振。男儿就应该建功立业,岂能儿女情长。”

    “公子尚小,不懂情爱之事。”田文叹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公子芾始终不相信,田文所言。但继续争论下去,只会伤了彼此的和气。公子芾笑道:“听闻靖郭君之言,我倒想去邯郸看看。胡服骑射的赵国,会有多强。我也想品尝一下,赵酒的美味。”

    田文也点到即止,即刻动身前往赵都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