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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冤,他都不知道那惹是生非的臭小子们长什么模样,一块扔他跟前,名字和人脸都对不上。

    可他不能说自己冤,他只能认罪,因为他们都姓段,那就是他家族亲。

    圣上因东异之事生起来的火气,有了发泄的口子,他越看折子越生气:“地方上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朕看他们熟练得很!恐是没少惹是生非!

    这么多年就在一处待着没挪过位置,对当地是了如指掌了吧?

    混账事不知道还有多少!”

    成国公根本不敢抬头。

    傅太师站在外头,听得一阵心惊肉跳。

    这哪里是光骂那两个昏官呐,这根本是在撒之前赵方史的气,仗着京里有人,地方上胡作非为。

    彼时跪的是孙睿,现在跪的是成国公。

    而那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绞尽脑汁想圆一圆场子的,还是他傅老头。

    圣上厉声训斥,直骂得口干舌燥,他仰头一口饮了一盏茶,问道:“你自己说,这事儿怎么办?”

    “彻查,”成国公答道,“该如何就是如何,臣没有脸替他们求圣上开恩,臣亦罪孽深重……”

    “你还知道?”圣上重重哼了声,“朕还当你这两年长教训了,怎么依旧稀里糊涂?朕跟你说,要不是你儿子还在前头杀敌,朕要你们成国公府好看!”

    成国公一身旧伤,冬日本就难捱,又受了凉,叫圣上如此训了一阵,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傅太师担心他真倒在御书房里,忙出声求见。

    圣上抬眼看过来,问道:“晓得是什么事儿?”

    “晓得,”傅太师答完,又补了一句,“既要彻查,还是交由都察院……”

    “黄印不是空出手来了吗?”圣上抬了抬眼皮子,“朕不叫他去明州,就去查段家的案子,给朕查个明明白白!”

    傅太师忙应下。

    成国公由内侍搀着退出了御书房,摇摇晃晃的,全凭一口气才没有倒下去。

    傅太师余光看了一眼,明明差着辈呢,成国公却因战伤、身体比他还差,实在叫人感慨。

    有段保戚的军功在前,若只是折子上写的那些,罚俸、思过少不了,但也能将功赎过,国公府不至于被牵连得伤筋动骨。

    怕就怕,地方上乱来,黄印一查,又是一连串螃蟹咬螃蟹,拉上来一箩筐。

    那样一来,成国公府要倒大霉了。